沈紹沒有半點動作,本該是件讓人輕鬆的事。沈浩卻像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他稱不上最瞭解沈紹,但至少要比一些人更加了解這個老七。在他眼裡,沈紹的“不作為”比“有作為”更加危險。
過於在意沈紹這邊的動靜,三天來沈浩幾乎沒去過公司。他幾乎把Q市、蓮縣兩地所有跟沈紹有過接觸的人又查了一遍,除了不敢驚動的一科等人之外,沈浩的目光鎖定了陳老先生。但沈浩很謹慎,他並沒有直接接觸陳老,而是迂迴地打探了一番。
不能說半點收穫沒有。當他將司馬司堂、陳老、沈紹、洛毅森、聯絡在一起的時候,更加坐立不安。
絕對不能讓陳老頭見到洛毅森!沈浩想。但是在處理陳老頭之前,還有另外一個人必須立刻解決掉。
他不相信這三天裡沈紹只是處理工作,他一定有什麼陰謀。所以,只要盯緊了沈紹,才會有進一步的所得。
就在沈浩冥思苦想的這幾天,一科的人忙得腳不沾地。公孫錦帶著藍景陽駐紮在驗證科和解剖科,逐一等著第一手化驗結果。洛毅森、褚錚、司馬司堂反覆搜查王平久的家,並在村子裡取證調查四年前的一些事。
在洛毅森從事這個工作的幾年裡,有著不可動搖的認知——只要你是個人,總會留下“蹤跡”。
沒人記得四年前王德曾經回來過,更沒人知道徐玲是否在四年前到了王平久的家。不過,有一位大娘倒是提供了比較耐人尋味的線索。
四年前的秋天,王健和王康曾經大病一場。無緣無故的高燒不退,醫院方面通知家屬做好心理準備。誰知,兩個孩子居然不治自愈,神奇的令人咋舌。
洛毅森還在孩子的枕頭瓤兒裡找到一幅畫。雖然畫得很糟糕,但仍能看出是個二十多歲女人的模樣。洛毅森的直覺認為,兩個孩子畫的應該是她們母親,也就是徐玲。
那麼,四年前回來的極有可能是徐玲。而徐玲因誰而死,已經不是懸念了。
這一切,都隨著王平久的失蹤停留在了原地。
“不會太久的。”洛毅森坐在車裡,若有所思地說:“不是明天,就是後天。王平久一定會出現。”
褚錚回頭看著他,笑問:“你是根據什麼分析出來的?”
洛毅森哼哼笑道:“如果你拿著一箱子半張鈔票,你不急?”
褚錚想了想,“真不急。”
“哦對。我忘了,你也是個土豪。”洛毅森推搡了褚錚一把,大有不待見的意思。遂道:“但是王平久會急。他要跑路,就需要錢。那箱子半張鈔票就像是一把火,能烤死他。”
褚錚撇撇嘴,“所以?”
“他會去找沈紹。”
說來說起,還是說到了沈紹身上。褚錚煞有介事地問:“你怎麼打算的?是看著沈紹往坑裡跳,還是提醒他幾句?”
回應褚錚的是一記白眼。洛毅森含糊地說:“我等著跟沈紹談人生。”說著,開啟車門下了車,找地方交水費。
褚錚問一直在旁邊悶不吭聲的司馬司堂,“你覺得,毅森這樣算不算失戀後的打擊報復?”
司馬司堂瞥了眼褚錚,不冷不熱地回道:“他很好。”
“你指哪方面?”
“哪方面都很好。”
這算什麼意思?褚錚看著司馬司堂的淡然,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了。他湊上去,神神叨叨地問:“司馬,你喜歡毅森嗎?”
擺弄手套的動作忽然一滯,司馬司堂蹙蹙眉,沒有回答褚錚的問題。
褚錚討了個沒趣,也下車去交水費了。這貨亟不可待地給秦白羽發了條簡訊——毅森的春天要來了。
結果,秦白羽的電話在三秒後打了過來。
“什麼意思?”秦白羽認真地問:“對方是誰?”
“你別跟我較真兒行嗎?我就是跟你說說而已,八字沒一撇呢。我倒是希望他趕緊第二春,忘了沈紹。”
電話裡,秦白羽微微嘆息了一聲。很快便問:“你教我的跟蹤方法很有效。但是這樣……我是說,我內急怎麼辦?”
噗!褚錚噴了。
“褚錚,你在笑話我?”顯然,秦白羽非常不悅。
褚錚緊忙說:“不是笑話你。這個怪我,沒跟你說清楚。如果你在車裡監視對方,監視任務前要準備幾個空瓶子。”
“你,你是說……”
“就地解決。”
“這也太……沒有其他辦法嗎?”
沒等褚錚回答,秦白羽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