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紹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如離弦之箭飛出。
沈紹不問苗安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苗安卻願意說得清清楚楚。
事實上,苗安叫了計程車晚洛毅森等人大概二十分鐘左右,趕到了工地附近。她剛到,就見沈浩神色慌張地跑過來。
可惜,苗安沒有車,也沒有功夫。她自知就算追上了沈浩,也是被人家捏圓搓扁,還不如悄悄跟著。跟了大概十來分鐘,她被沈浩甩開了。正急著想要通知洛毅森等人,看到沈紹過來,苗安毫不猶豫地上了車。
“再往前朝左邊拐。”苗安為沈紹指明方向,“今晚太黑了,我就見著他的影子是往那邊跑的。開快點啊,一定能追上。”
苗安的話音還沒落,車子忽然飄了起來,搖搖晃晃險象環生。苗安嚇得抓住沈紹,大喊著:“你幹嘛啊?快穩住!”
剎車聲在黑暗中非常刺耳,苗安因為沒有繫好安全帶,臉直接撞到了擋風玻璃上。她揉著臉,責問沈紹到底在幹什麼。沒想到,看到的竟然是沈紹的襯衫,正被血染紅。
“天哪,你受傷了?”苗安驚呼著,一把扯開沈紹的外衣。深可見骨的刀傷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你秀逗了?受了傷為什麼不說啊?”
沈紹犀利的眼神瞪了苗安,吃力地說:“我馬上要失去知覺。你開車,送我去佐恩醫院。不要告訴任何人。”
“什麼意思?”
交代完苗安,沈紹放心地昏了過去。
“啊!!你不要說昏就昏啊!”
與此同時。
回到車裡的洛毅森已經穩定了下來,看了看坐在身邊的司馬司堂,蔫蔫兒地問:“我很丟臉吧?”
“史研秋的死對你來說這麼大刺激嗎?”司馬司堂轉身看著他,口氣中沒有責備,也沒有關切。
洛毅森蹙著眉搖搖頭,“我不知道。就是難受。”
“你恨沈紹,沒理由。你自己也清楚,史研秋的死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沈紹從沒承諾他什麼。”
洛毅森惱火地問道:“你在幫沈紹說情?”
“不。”司馬司堂沒有接受洛毅森的惱火,“說這些,是在告訴你。史研秋死亡這件事上,你沒理由恨沈紹。你該恨的是史研秋背後那個人,是殺了史研秋的沈浩。”
“你……”這一刻,洛毅森難以置信地看著司馬司堂,“你怎麼會這麼冷靜?”
司馬司堂短嘆一聲,“因為我不愛沈紹。我的感情是理智的。毅森……”他抓住他的手,沉聲道:“不要把自己看成第二個史研秋,史研秋不配。再有這樣的想法,就別把我當朋友。”
司馬司堂下了車,讓洛毅森一個人好好想想,好好冷靜。
褚錚等人押著五個犯人回來了。顧隊長將五個人分別押到幾輛車裡,褚錚不操心這事,直奔司馬司堂去了。
“你之前,幹什麼去了?”褚錚怒道。
司馬司堂回頭看了眼車裡的洛毅森,確定他聽不到,才放低聲音說:“你知道早先有人僱用我調查和茗樓的爆炸事件是否跟沈紹有關。我查到一個擅長爆破的嫌疑人,但是這個人很滑,幾次都沒抓到。今天上午找秦白羽的時候,我發現了這個人。一直跟蹤到王平久家的村子裡。”
“找到了?”褚錚有些緊張,也不再生他的氣。
司馬司堂點點頭,“我沒抓。”
“為什麼不抓?”
這人問題真多。司馬司堂乾脆反問:“你們找到了什麼?”
說起今晚的收穫,褚錚從懷裡掏出一塊鐵板。遞給司馬司堂問道:“我看像鐵,你看呢?”
拿在手裡掂量掂量,司馬司堂說:“差不多,回去化驗一下就知道。“隨後,他反覆看著這塊跟方向盤差不多大小的鐵板。
圓形。周邊刻著古怪的華文,在花紋中間有一個凹槽。看凹槽的形狀也是一個圓形,司馬司堂狐疑地挑起眉,“合璧帶了嗎?”
“在老大身上。”
司馬司堂咂咂舌,將鐵板還給了褚錚,說:“讓毅森看看。”
“你怎麼不給他送去?”
司馬司堂繼續咂舌,“你送。”
褚錚:“我不送,你送。”
司馬司堂:“我剛惹毛他,你去送。”
褚錚:“我剛罵了他,你去送!”
蔣兵跑過來,將鐵板搶到手裡,鄙視了司馬和褚錚,“磨磨唧唧!”
蔣兵難得爽快一次,臨上車之前,大聲招呼所有人——收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