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材,又命芰香打了一盆溫水過來。
芰香也是個乖覺的,一看屋裡含秋的神色就知不對,也不多問,趕緊去打了水來。
含秋小心翼翼解開杭天曜的衣袖,可是血跡與衣服粘連到了一塊,而且外邊又冷,幾乎凍住了。
杭天曜冷靜地說道:“用剪子,直接剪開,反正這不是家裡的衣物。”
含秋在他帶動下也安穩下來,轉身從針線簸籮裡取了剪子,輕輕把袖子整個剪下,連著裡外的衣服。傷口在手腕上兩寸,是一條狹長的劍傷,血已經不住往外冒了。含秋芰香合力給他清洗乾淨了,上了上好的創傷藥,然後用紗布包紮起來。要不是裡邊穿的衣服多,只怕外衣上早就都是血跡了。
“趕緊處理乾淨了,衣服扔掉,不要讓你們少夫人發現了。我還要出去,千萬不能在她面前露出一個字,你們清楚她的身子,不能受波動。”他臉色微白,神情肅穆,顯然很急切。
含秋芰香一時為難起來,世子爺雖是為了娘娘好,但這般,只怕不一定瞞得住,回頭娘娘知道了,只會更加生氣。但杭天曜盯著她們,嚇得她們不敢拒絕,只得無奈點了頭。
他說完話,就站起身來,快步往外走。
含秋看他傷口不小,出去不是更危險嘛,擔心的問道:“爺,你的傷口?”
“沒事。你們照顧好娘娘就好。”他撂下這句話,就匆匆而去。京畿重地,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敢刺殺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要是不把人查出來,他必定寢食難安。是不是把他當了世子,皇上逼得又緊,忍不住了,好,,好得很,他們越是慌亂就越易露出馬腳,他非得好好查探一番不可。
不然,這些人瘋狂之下,將主意打到風荷頭上,那他是後悔也來不及了。只得加快行動,儘快查出是哪幫人,又是怎麼動的手。那樣的高手,能刺傷他幾個府裡的侍衛,可不多見呢。本來他可以在外邊處理了傷口再回府,但他不放心,生怕敵人兩邊同時動手,就按耐不住趕回來問了幾句。
其實,他也是多擔心了,莊郡王府是什麼地方,那些人若不是抱了必死之心,是不會敢闖進來的。
含秋芰香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都憂心忡忡,世子爺這傷,明顯是武力所為,受了傷還出去,不會有事吧。可是她們已經答應了世子爺,也不敢去回稟給娘娘,只得相對發愁。
風荷伏在榻上打盹,可是總覺得屋裡有股怪怪的味道,說不清楚,似血腥氣又不像,反正就是不對。她怎麼都睡不著,就起身轉了一圈,發現那個味道越來越濃,關鍵是屋子裡放了比平時多了兩倍的水果。
這麼多水果?自己走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啊,是不是想要掩蓋那奇怪的味道。
她走到堂屋裡,扶著門框站了一小會,忽然喊道:“今兒屋裡是含秋當值吧,她人呢?”
含秋聽到風荷傳喚,身子一哆嗦,娘娘鼻子一向比別人靈敏些,不會發現了什麼吧。
“娘娘叫奴婢呢,有什麼要奴婢做的嗎?”含秋笑意盈盈站著回話,她可不能先流露出不對勁來。
“我記得午飯時還沒有擺這麼多水果,怎麼一下子多了好些。”風荷沒從含秋身上看出什麼不同來,不解得問道。
含秋心下叫苦,娘娘有了身子,屋裡不能薰香,不敢放花,只能用水果的香味。之前的血水、衣物雖然清理了,但屋子裡地龍燒得熱,一點點味道都容易被激發出來,她只得多放點水果試圖掩蓋下去,想不到還是叫娘娘瞧出不對來了。她強忍著解釋道:“方才五夫人送了些新鮮果子過來,奴婢覺得好看,就多放了些供娘娘把玩。”
風荷勉強信了她的話,可是心裡依然留有疑團,索性道:“為何我總覺得屋子裡有些怪怪的味道,弄得我有幾分噁心。”自從懷孕之後,她竟是沒什麼反應,連孕吐都極少。
含秋當真被嚇住了,臉色一下子白了白,忙急切地說話企圖掩飾:“娘娘,要不要請太醫來給你把把脈。”
她的表情似慌亂又似憂心,風荷可以判斷,以含秋的穩重,不會因為自己一句難受就這麼大反應,她一定有事瞞著自己。她故意放下臉來,冷哼道:“好啊,現在眼裡都沒了我這個主子,有事也瞞著我,那我還要你們做什麼?”
這話說得重了,含秋禁不住,越發難受,苦著臉不敢回。
雲碧看得急了,推了她一把道:“你也糊塗了,咱們是娘娘的人,自然服從娘娘的調停。有什麼話就大大方方說出來,自有娘娘為你做主,你這般,不是存心要娘娘不好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