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顱的時候,樊世榮在國內幾天幾夜沒閤眼,直到接到連波的電話確認手術無恙,他才放下心,連波要樊疏桐打個電話回家,跟父親報個平安,結果樊疏桐回來一句:“你幫我報吧,就說我會好好活著,我雖然改了姓,但好歹也是他的兒子,怎麼著也得給他送終,到時候我會找塊好地埋了他的……”
連波有沒有把話轉達給樊世榮不知道,但樊疏桐的確改了姓,他現在不叫樊疏桐,叫趙疏桐了,還在去美國前他就跟寇海他們打了招呼:“以後不要叫我樊疏桐,不要提到那個姓氏,否則就給我滾,我不認你們做兄弟。”
他的土匪性子誰都知道,沒人敢不聽。
即便有時候大家開玩笑,也頂多叫他“F先生”,他倒也沒意見,只要不直接提到“樊”,怎麼叫他都無所謂,說道F先生,這還是從黑皮那小子開婚介所時就被叫開了,寇海、細毛因為被黑名冒名登報徵婚,都成了什麼什麼先生,大家見面都相互稱呼對方,“呦,我們的F先生來了。”“K先生,你也來了?”最倒黴的是細毛,他姓樸,結果被大家叫成了“屁(P)先生”,氣得他每次要抓狂。
窗外有隱約的雷聲……
天氣預報說,晚上有大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而大雨來臨前的夜,總是無比沉寂和壓榨,樊疏桐陷在黑暗中,頭又裂開了似的疼,背心冷汗涔涔,一直以為他對朝夕的愛僅是精神上的,她是他多年糾結的一個夢,糾結至今,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