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打了個趔趄,險些滾倒,他不敢生氣,唯有一臉哭相地說:“老師,我真的不會喝酒,你就放我一馬吧。”
儘管內心百般抗拒,始終還是上了車,廖學兵載著他轉過幾條街,來到燈紅酒綠的月灘路。小巷子裡數不清花枝招展的女人在招徠客人,夜宵大排擋裡不時傳來顧客與老闆的爭執,電線杆下一個醉醺醺的酒鬼邊大聲唱歌邊拉開褲子撒尿,轉角處一個男人在一個瘦小的女人身上不停摸索。
周安忍住不舒服的感覺道:“老師,這裡看起來好亂的,我們還是不要去了吧。”
“你再羅嗦我就把你踹下車去。”
剛在夜合花門口停了車,立時有兩個相貌猥瑣的男人湊上來,神秘兮兮地說:“兄弟,我這裡有全市最低價的K粉,要不要來上一包?我給你打個八折。”
另一個人說:“兄弟,你的車看起來不錯,借哥們玩幾天吧。”
小白怎麼會允許在場裡賣毒?這個念頭一冒起,自己倒忍不住笑了,這一帶警察巡邏得嚴,娛樂場所裡鮮有毒品出售,何況是在大門口公然叫賣,根本就是一夥倒騰麵粉的騙子,專宰生面孔。他推開那人,冷冷道:“如果一塊錢一斤的話就給我稱十斤回家煎麵餅。”
那人臉色一變,“小子挺橫麼,混哪條道的?”
廖學兵不鹹不淡地說:“我是大頭和捲毛的人,他們在裡面等我。”
第四卷 校際聯賽 第092章 不入流的黑幫
“大頭和捲毛?”那人探詢地看了旁邊的人一眼,另一人接道:“黑龍堂李飛的手下,最近常在月灘路混。”
那人道:“哦,算了,既然這樣你就進去吧。記住,以後別這麼拽,不然誰也罩不住你。”慢慢鬆開壓在褲兜上的手。這些混黑道的人很在乎面子,往往一言不合,甚至是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會拔刀子。剛才他確實有過欲教訓“不懂事”的廖學兵的想法。
黑龍堂?廖學兵心中冷笑不止,當年黑龍堂老大梁祖昆只是舔他屁股的一條狗而已。現在四五年過去,連一些不認識的李飛也當起老大來了。
周安緊緊跟著他身後,忐忑不安地說:“老,老師,你怎麼帶我來這種地方?剛才他們還要說買毒品……我看見那個人屁股後彆著一把很長的刀。老師,我們快回去吧。”
“我問你,如果剛才面對這種情況的是你,你該怎麼辦?”廖學兵停下來看著周安。
樓梯走道不時走下幾個東倒西歪的男人,嘴裡兀自不停罵罵咧咧。周安越發難受,結結巴巴說道:“如,如果是我,我就跑,反正他們也不會把我打死。”
“朽木不可雕也!”廖學兵道,這時一個男人一臉憋得紫青,掐著喉嚨在樓梯邊嘩啦啦嘔吐起來,一點點穢物濺到他的褲腳。廖學兵說:“如果有人威脅你,你必須傾盡全力的還擊,不留一點餘地。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抓起那名醉漢的後領,在屁股用力一腳,那醉漢劈里啪啦滾下樓梯,頓時人事不省。
“只要有人觸犯你,你就得還手。任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只是一條狗,不不不,狗急了還會咬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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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隔了良久喪氣的說:“老師,我好像辦不到……”
“今天晚上你會有機會的。”廖學兵拉開二樓夜總會大廳的隔音橡木大門,一陣震耳欲聾的強勁音樂排山倒海而來,灰暗中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束,周安從沒見過這種場面,幾乎是下意識地要往外跑,不料那道門裝有彈簧,可以自動關閉,周安一轉身,鼻子碰到門口,又酸又痛,差點就想哭了。
去年廖學兵來過一次夜合花夜總會,後來就不來了,這裡的人也不認識他。他環顧四周,在舞池邊找到蒙軍和李玉中,同桌四五個男人,其中幾個還摟著夜總會里的坐檯妹,酒瓶在桌下橫七豎八,“呵呵,把我當凱子了。”
“哦!廖老師!我們在這裡!”李玉中眼尖看到,跳起來大聲叫嚷,又看見他身後的周安,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可惜雜音實在太大,廖學兵根本沒聽到他喊什麼。
走近了距離,正中央果然有個頭很大的二十五六歲年輕人,左手摟著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右手端起一杯啤酒叫道:“幹了!”
“大頭哥,他就是我的老師,說今天晚上所有賬埋單的就是他。”蒙軍湊過去介紹,神態肉麻,還殷勤地替大頭倒了滿了酒。
“恐怕在家裡對你媽也沒這麼孝順吧?”廖學兵心道。
“小軍,原來是你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