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宇間的秀髮,輕輕觸控著她的臉頰…微笑著。
“和以前一樣,睡著的時候仍是那麼好看。”
“阿嚏。”
靜靜的觸控時,寧紫晶輕輕的打了聲噴嚏,拉起被子將臉埋進一半,繼續睡著。這一聲噴嚏也讓于飛天回過了神,他從天花板上降下,拍了拍腦袋,罵了自己幾句後,重新坐回椅子上。
拉住被子的一角輕輕掀開,露出寧紫晶的上半身。她穿著一件嫩黃色的睡衣,衣服上用一些零碎的天鵝當作花樣。款式並不算新潮,也沒有什麼暴露感。不過反過來想想,這個茶壺可是恨不得把棉襖當睡衣穿的型別,壓根就不可能去穿那些性感勾人的睡衣嘛。
于飛天自嘲似的笑笑,伸出手,輕輕拉住寧紫晶蜷縮著的手,一點點、靜靜的,將其拉了出來。
寧紫晶的手腕很細,卻並不乾瘦。和于飛天的手腕一比彷彿筷子般的小巧,輕輕握在手裡的感覺也軟軟的。
將手臂拉出,下一步就是捲起她的袖子。于飛天瞥了一眼仍在夢中的寧紫晶,吞了口唾沫,開始小心翼翼的替她捲起衣袖。
一條潔淨的胳膊慢慢從嫩黃色的睡衣下露了出來,于飛天深深的吸了口氣,再次瞥向寧紫晶。她似乎對胳膊直接暴露在空氣中顯得些許牴觸,皺了皺眉頭,用另一隻手拉起被子再次蓋了起來。
確定這個女孩不會馬上醒來之後,于飛天開始做起了後續動作。取出一隻已經插好的試管和針頭,開啟帶來的一隻小手電用嘴咬住,對準臂彎。在準備扎針的地方輕輕揉了揉,又小心的擦拭好酒精(儘管這個時候寧紫晶抽動了一下)之後,他小心的捧起這條胳膊…
舉起針頭,對準…
窗外的月光穿過那朦朧的阻隔,好奇的窺視著這一切的發生。時鐘滴答…滴答…,流逝時間的聲音彷彿母親的安眠曲。房中的空氣依然悶熱,于飛天背上的汗水,也隨之流淌下來。
雪白的手臂上沒有絲毫瑕疵,而那根高懸的針頭,卻依然沒有刺進它的目標。
于飛天急了,焦急讓他顯得有些慌亂。捧起手臂的手略微出現了顫抖,他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辦法把針頭刺進胳膊!而理由,則非常簡單——
“就這麼刺進去…對嗎?”
于飛天一手捧著胳膊,一手拿著針頭,他這時才發現自己完全不知道是否應該就這樣對著胳膊紮下,還是有什麼別的竅門。換句簡單的話說——他沒有這方面的醫學知識,不知道該怎麼扎針。
“嗯…應該就是這麼直接扎進去吧?”
閃著寒光的針頭,離胳膊近了一點。
“靜脈穿刺,應該是找靜脈。這根青色的筋應該…嗯…應該沒錯吧?那麼說就是扎這裡了?”
他的問題自然沒有人回答,周圍的世界都在默默等待,而他也將針頭貼在了寧紫晶的胳膊上。
“可是…如果針頭沒扎進還好,萬一把這根靜脈扎的洞穿了,怎麼辦?”
這麼一想,于飛天連忙抬起針頭。要讓他把人打得出血那很容易,可要他這個完全沒受過專業訓練的人來扎針管,簡直是要了他的命了。
但再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于飛天狠下心,咬了咬牙,重新拿起酒精棉花擦拭了一下寧紫晶的臂彎,舉起針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
針頭輕輕一推,進入了寧紫晶的胳膊。暗紅色的血液開始沿著試管回流。
“呼…”
大功告成,于飛天放鬆的吐了口氣。這沒什麼難的不是嗎?可就在他想拿出膠布固定試管的時候卻發現,試管中的血液只是稍稍回流了一厘米左右,就再也不動了。
“怪了,明明扎進去了,也有血回流了,怎麼進不了試管?”
其實這一針並沒有完全扎進寧紫晶的靜脈,但于飛天可不知道。他試著動了動針頭,想讓那些血多回一點。可這個舉動顯然讓睡夢中的寧紫晶很不好受,表情痛苦的皺了一下。
“好好好!我不動了!你可千萬別醒,千萬別醒…”
于飛天鬆開手跳到一旁,兩三分鐘後,寧紫晶的表情才恢復安詳。
搞出問題的于飛天鬆了口氣,躡手躡腳的走回床旁,用酒精棉花按住針頭,將其拔了出來。他衝著這根針尖上還帶著一滴血的針頭左看右看,確認真的沒什麼問題之後,搖了搖頭,將其放到一旁,重新取出一根新的針管和試管,組裝好。
“好,看這一次的。”
等了一會,剛才的針孔不再滲血。于飛天再次捧起寧紫晶的胳膊,咬著電筒,雙眼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