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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定會很快地進入睡眠,可是此刻卻一點睡意也沒有。

自那件事情發生後,他還沒有合過眼,可是卻一點也不困。

他的眼裡也佈滿了血絲,他鼻子上方那道醒目的疤痕在此刻更顯得猙獰。一隻柔軟的手輕輕地撫摸著這道疤痕。

阿雅是那件事情發生後就過來陪在了霍忌的身旁。

無論她說多少話,他就是一句話也不說。無論她做什麼,他都懶得看一眼。

世間最痛苦的不是我愛你,你卻不知道,而是我愛你,你知道,可是你卻偏偏不理睬。

這是一件本該阿雅生氣的事,可是她卻不知為何不生氣,而是心痛,心痛霍忌這樣不吃飯不喝水,只不停地喝酒的人。

阿雅忽然輕聲道:“對不起!”

聽到這句話,霍忌抬起了頭,盯著阿雅,道:“你為什麼說對不起?”

阿雅有一絲的興奮,因為她終於聽到這個人說了一句話。

當她聽清霍忌在問什麼時,她的臉色一下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為什麼說對不起?阿雅咬咬嘴唇道:“我昨晚很想過來。”

霍忌道:“可是你沒有過來。”頓了頓,又道:“床單是你換的?”

阿雅沒有說話,她的淚水已經滑了出來。

男人不能忍受自己喜歡的女人和別的男人發生關係,女人何嘗不是呢?可是她卻沒有過來阻止發生的一切,只要她過來就可以阻止。她現在忽然很後悔,如果她過來可能一切都不會發生。

可是這世間沒有後悔藥,更沒有讓時光倒流的寶物。

所以發生過的就只能以已經發生的方式去對待。

霍忌平靜道:“我知道是道長讓你過來的。”

阿雅點著頭,拼命想止住欲流出的淚水。可惜淚水已經流出來了,她的心也是痛的。

霍忌忽然掏出了槍,怔怔看著那把小巧的手槍,黑黝黝的槍管,很短的槍管卻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杜棄的劍是致命的,狄殺的刀是致命的,他們的速度也都很快,可是和這把看來平淡無奇的手槍相比,他們的快卻又顯得相形見拙。

阿雅閉了眼,如果讓她選擇,她願意死在眼前這個人手中的槍管之下。

可是霍忌並沒有開槍,他撫摸幾下冰冷的槍管,然後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推向阿雅,輕聲道:“我知道你跟著我是為這把槍的,現在這把槍就是你的了。”

阿雅的淚水從緊閉的眼睛裡流了出來,她最怕聽到這樣一句話,可是這句話還是毫不留情地從他嘴裡出來了。

她願意接受一顆子彈,可不願接受這句話。

她的手在顫抖,槍已在她手中。她深深看了一眼霍忌,然後把槍頂在了自己的頭上。她忽然傷心的不得了,因為槍已在她頭上,霍忌卻連一眼都沒有看。她的眼裡還有留戀,留戀明天的陽光,留戀眼前的男人,留戀他們還未發生的事情。可能有些事情永遠不會發生了,扣動扳機,她閉上了眼,沒有巨大的聲響。子彈竟然沒有射出來。

霍忌的手展開,五顆子彈擺在他的手中。他苦澀地笑著,卻沒有說話。

阿雅起身,回頭看一眼霍忌,輕聲道:“我走了。”

霍忌點頭,表情木訥,只是在阿雅要出門的瞬間他忽然低聲道:“等一下。”

阿雅似乎隨時準備要停下來,霍忌剛說完她就猛然回過了頭,臉上浮出一絲笑容,恨不能立刻撲過去撲進他的懷裡。

可是霍忌的話卻將她稍稍的笑容化為冰涼,“我知道你跟著我除了要得到這把手槍外還想知道我是不是八爺的人。雖然我已經告訴過你很多次,可是我知道你不會相信。希望你這次千萬要相信,我的確不是八爺的人。”

人走,愁卻還在。酒也還在,最後一口倒進愁腸。

三個酒罈,三個空酒罈。

大廳裡的酒隨時歡迎著來喝酒的人。

沒有酒才知道酒才是很重要的。霍忌下樓,他屋裡沒酒,可是大廳裡卻永遠不會沒有酒。不僅有酒,還有豐滿的女人,她們的容貌當然美麗。可當她們坐在霍忌懷裡的時候卻被他推開了。他本來是想給她們一個巴掌的,可是他對女人實在下不了那麼狠的手。

酒已經上來,被一個人端上來,一罈。

霍忌伸出一隻手,一隻手的意思是要五壇酒。

都是好酒,味道很香,可是霍忌卻皺起了眉頭,因為他不想聞香的東西,香的一切東西讓他感到罪惡滔天不可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