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痛,抬起頭竟含了絲絲笑意,“不就是你的對手夜叉嗎……現在,他大概已經在攻營了。皇上,我提醒過你,儘早回去的……”
又是一掌,閻裳的眼中殺意已現。
姿姿一直憐她可悲,從不曾為難她,可是想不到如今……“為什麼你連閻裳都背叛?”
“背叛?我一直盡心盡力,只求留在他身邊,他能夠看我一眼——可是,他只為方便探查你的近況就把我嫁到這裡,嫁給一個見都沒見過的人—清心,你知道我有多恨你!?”
姿姿默默看著她,她不是她,她也不是她。她懂清若的恨,但在清若眼中如此不知珍惜的自己,又有誰懂她的無奈。
“夜叉在軍營?”清若要如何她已不想再管,閻裳要如何處理也只是他家裡的事。她收劍,正要轉身閻裳卻道:“我們一起去。你不要獨自去見夜叉,他已不是過去的他了。”
沉默片刻,姿姿道:“我還是情願信一次,夜叉就是夜叉。”
哪怕只為了過去,她也該信他一次。
倘若沒有夜叉,十四年前初初來到這裡的卓姿姿不會活下來。倘若沒有他的守護,她更不會堅持這麼多年。是她欠了他。
她沒有跟閻裳同行,出發未久,對方似乎已經察覺到她的動向,一個暗部出現在她面前,“羅剎大人,請隨我來。”
是熟悉的面孔,她跟隨而去,見到的夜叉依然是一身黑衣。即使離開閻裳脫離了暗部,他看起來仍未改變。
“姿姿,你來了。”
“大哥,換句臺詞啊,這句好廢話……”
“你想換什麼樣的?”
姿姿輕笑,這樣的對話,好熟悉。他還是那個夜叉,她願意相信他不曾改變……但是,她緩緩收了笑容,“夜叉,周琅在哪裡?”
“姿姿,那樣的男子,你何必為他留在周家受委屈?”
姿姿微愣,“你監視我?”
“我只是要確定你過的好不好。姿姿,別走了。很快我就會拿下閻裳的營地,留下來,從此再沒有人能傷害你。”
姿姿搖頭,“夜叉,你知道我對你是什麼感情,我不可能抱著這樣的想法留在你身邊。”
“難道對於周琅,你就不是退而求其次嗎?他可以,為什麼我不行?”
姿姿此時才感覺到閻裳所說的,夜叉已經不是過去的夜叉。“他不是退而求其次,是我選了他。夜叉,把他還我。”
“我不能,他待你不好。我不能像他一樣任由他的家人欺負你。”他緩緩走近,在姿姿無法理解的目光中,凝視她道:“過去我一直只是在一旁看,除了守著你什麼都不能做—可是現在,我想為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
一切,再無餘地了嗎?
“夜叉,我們不可能。”姿姿抽劍,她只能用決絕的方式明確的告訴夜叉,不能留存絲毫的曖昧和誤會。
“周琅在哪裡?”
“姿姿,你打不過我。”
“周琅在哪裡?”
夜叉沉默不答,她提劍向外衝去,所過處暗部不敢傷她,她四處搜尋,但還沒有找到周琅,卻見數道寒針飛來,躲過一道又來一道,終於還是被刺中,方知那針上有麻藥,軟軟倒地。
夜叉走來將她輕輕抱起,這一次他只為自己,又如何會放她走。
“大人,那周琅如何處理?”
夜叉低頭看看姿姿,“先關著吧。”現在,他還不想她恨他。
將姿姿放進屋內,他點了軟骨香,還差一點點……只要再勝過閻裳,他就擁有了完全的力量。足以保護她一生的力量。遲早,姿姿會屬於他的。
姿姿昏睡了很久,即使在恍惚中醒來頭腦也昏昏沉沉,不久便又睡去。閻裳和夜叉的那一戰,她全然也不知曉。
整個安邑幾乎都陷入刀光劍影,閻裳雖來遲,但有修羅坐陣,營地卻沒讓夜叉攻破。
周琅也同樣被關了很久,嚷了好幾天也嚷累了,除了一日三餐按時送來,卻沒有半個人肯理睬他。
眼見恭桶就要滿了的說……太不人道了咩!!
終於外面有了響動,只見一個壯漢走進牢房,開啟了牢門—“周公子,請跟我走!”
“你——哎哎——”不等他答應壯漢已經拎著他的手臂拖出來,一把扛在肩上抬腿就跑。夜叉現在的兵力都用在與閻裳抗衡,看守牢房的護衛早被打暈,周琅在他肩上左瞧右看,至少可以確定他是來救他的。
“壯士,我們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