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了看,如果不是谷阿牛下手輕,恐怕她這會兒屁股已經要開花了……
谷阿牛在一旁看著她起不來身子,伸手去扶她,一面還轉過身子幫她把褲子往上拉。“王岑,我叫馬駿去喊你男人了,等他來了讓他揹你走吧!恐怕有個幾天得趴在床上睡覺了。”
王岑一聽“你男人”三個字,心道:男人個屁!她成婚十年還是處!不過當著人的面她可不能這麼說,況且她悲傷的屁股此時不允許她去想那麼多。也就應了聲當是了。
就著谷阿牛這時候還扶著她,王岑伸手小心翼翼的把沒提好的褲子拽了拽。
葉喬當先回了頭看,這時候王岑已經穿好了褲子也沒讓谷阿牛在扶著了,她便和那谷阿牛說道:“大叔,板子打完了,我們走咯。”
谷阿牛應了聲,揮揮手示意讓他們先走。
欒青楓點點頭便帶了葉喬往家裡走。半路上十分不意外的碰上了和馬駿一起趕來的史玉祥,他們跑得快,身後老遠的還跟著個婦人,不用細細打量便能看得出那人是史六妗子。
葉喬搖搖頭,嘆一聲:“唉,又遇上攪屎棍子了。”
史六妗子大約是跑不動了,也正好看著他們二人便跑到他們跟前問:“你們是剛從村長家來麼?看見我家那母雞沒?”
不說葉喬,連欒青楓都嘴角發抽——到底是兒媳婦,怎麼直接跟外人說是母雞呢!
“在村長家門口呢!”葉喬說道。
“已經打過板子了?”史六妗子有些不敢相信。
葉喬看她陰陽怪氣的,也不管自己有沒有看到王岑的屁股,抬臉看著史六妗子說道:“打了啊,皮開肉綻的,都要疼死了。”
葉喬本以為史六妗子好歹是王岑的婆婆,怎麼著的不喜歡但當著外人的面也得真真假假的心疼兩句,可誰想,史六妗子一面大喘氣一面咬牙恨恨道:“媽了個巴子的,打的好!”
她也不顧有葉喬與欒青楓就在身旁,啐一口罵道:“十年生不出個蛋竟然還敢揹著我把陸俏那個小賤婦給放了,她這是給咱們老史家丟了大臉,看我回去怎麼收拾她!”
葉喬聽著脖子一縮。早就聽說婆媳難處,不過也犯不上這樣惡狠狠的吧?生不下孩子又不一定是女人的問題,男人就沒有問題了麼?指不定是他兒子那方面不行呢!
她悄悄地拽了拽欒青楓的手,小聲道:“我們走吧!”
欒青楓不喜史六妗子出口成髒,便直接說道:“史六妗子,岑姨捱了三十大板傷的不輕,您趕緊去村長家門口看看吧!我家裡還有點事情,就先帶著灼灼走了。”
史六妗子應了聲便繼續往村長叫跑去。
欒青楓看著她跑遠了,這才無奈的搖搖頭,嘆一聲:“何必呢!”
“女人唄,都這樣。”葉喬用一種十分老成的腔調說道。
欒青楓扭頭過來看她,伸了手指來戳她的腦袋,“你才多大點子的人,上哪兒來的這聲感慨!”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這哪裡需要我來感慨,千百年來婆媳間都不都是這樣麼!”葉喬想了想,又問他道:“你都沒和我說過你家裡的事情,和我說說唄?”
其實葉喬想問的是:我會不會也有史六妗子這樣一個極品的婆婆?不過話到嘴邊又轉了口,萬一欒青楓身世悽慘怎麼辦,豈不是接人傷疤?
欒青楓想了想,覺得有些事情現在也能告訴她了便和她慢慢說道:“我家人都發配邊疆去了。”
他的口吻不鹹不淡,平平靜靜中聽不出任何語氣,就像是在說別人家的事情,而且是毫不相干的人。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問這個的……”葉喬也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她以為欒青楓是孤兒,或者家裡沒人了。流放神馬的,那他家以前是犯了大罪的臣子或者皇親貴族?
她不懂這些,不過只要他願意和她傾訴,她一定洗耳恭聽。
“沒關係。有些事你也應該知道。”欒青楓伸手摸摸她粉嫩的小臉蛋。
“我爹是朝廷的少府監,在我五歲時有人誣告我爹貪汙朝廷撥下的製造門戟款項,聖上下令讓徹查,不知是怎麼回事,竟然在我家裡查出了贓款,聖上龍顏大怒,下令將與此事相關的人全部革職查辦,流放邊疆永世不得回朝。”
“但我從來不相信我爹會是個貪官!”欒青楓強調一聲,隨後嘆息道:“流放途中我不幸染了病,算得上的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押司見我奄奄一息,唯恐耽誤了行程不能按時抵達,便將我隨意扔在林子裡當做我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