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上經常播出什麼“廣州白雲山製藥”的廣告,聽的多了自然也就有些耳熟。
“切,沒聽說過坐轎子還會累到腰地!”師雪韻白了何貴一眼,“有福不會享。這一路山地,不坐轎子難道還坐馬車,那不是更顛?”
“你還好意思說給我提馬車?”何貴還了一個衛生球過去:“說,是不是你把我買馬車的錢又挪用了?”
“我又不缺花銷,要你那一點兒小錢幹嘛?再者,妾身又哪敢挪用相公您打算用來購買座駕的款子呢?是不是?”師雪韻倏然一笑,抱起何貴的胳膊左右搖晃起來。
“一點兒小錢?”何貴大為光火,伸手就輕輕擰住了小老婆的耳朵:“光是拉車地純種大洋馬就幾千兩呢!你家的一點兒小錢就有這些?當老子是山西那些老摳兒呢?”
“唉呀,好痛!好老公,放手嘛!”師雪韻膽子向來不小,偷眼看了看那些躲得遠遠的轎伕跟護衛,見所有人都是背對著這邊,乾脆就順勢拱進了何貴的懷裡,拿手指在何貴臉上划著圈兒,膩聲道:“真不是人家拿的!”
“哼哼,不是你這小蹄子還能是誰?老是款項不足,款項不足……格老子的。不就是個養蛇場嗎?還能用多少錢?還開到白雲山來。你也不怕煞了這裡地風景!”何貴放下嬌妻的耳朵,又伸手打了一下屁股。
“唉呀,好痛!”
“現在知道痛了?老子的馬車沒了,騎馬,累的腚盤子疼
又累的腳板難受,我向誰叫去?”何貴瞪眼道。
“嘻嘻,老公,那筆錢真不是人家拿的!”師雪韻靠在何貴肩上。輕聲笑道。
“不是你又是誰?依姣跟玉拉可不是會花錢的主兒,平時頂多也就是個七八兩,頂了天二三十兩,你姐更是沒空兒,一個月下來,能花個二兩銀子就不錯了。總不成,咱家遭小偷了吧?”何貴笑罵道。
“小偷?哼,那就要看你覺得他是不是了。”師雪韻輕輕哼道。
“到底是誰啊。別給我賣關子了,成不成?”何貴問道。
“還能是誰?當然是你的那個好侄子了!”
“進喜?”何貴一怔,“這小子沒家沒業地,要那麼多錢幹嘛?”
“大姐正不知道該怎麼給你說呢!進喜那小子。好像是喜歡上了一個人,就是……”師雪韻瞄了一下何貴的臉色,突然又頓住了。
“哦?那小子動春心了?哈哈,有什麼不好說的?動春心了可是好事啊,只要是個好人家,老子就早早地給他把事兒辦了,省得他老子一天到晚的給我寫信提這事兒,煩!”何貴聞言立即就來了精神。他倒不是在乎那幾千兩銀子。雖說來到廣東之後他沒怎麼動行商的念頭,可先前在普洱的時候他就已經身家豐厚了,而且。如今身邊就駐著一個十三行,每年的好處都有不少,按如今的規矩,收了也不算貪汙,他自然也不會客氣;此外,身為巡撫,每年都有一筆不算少地養廉銀子。還有各式各樣的冰敬、炭敬,潤筆,還有何守富送來的當初賣紡織機械圖紙的分紅,以及老何家每年送來地紅利……這些錢加起來,再加上他自己跟家裡人都是過過窮日子。不願意奢侈浪費的,所以,家產比起當初在普洱的時候還要多出不少,足有五六十萬兩之多。
“老公,我說了你可別生氣!”聽到何貴的話,師雪韻的臉上卻泛起了一陣苦笑。
“生氣?我為什麼要生氣?你老公我可是胸懷大度……快說。那小子喜歡上哪家的閨女了?”何貴又追問道。
“進喜喜歡的,好像是城南……來鳳樓裡的一個粉頭兒!”
“?——”
“老公?”
看到何貴驟然變得陰沉的臉色,師雪韻饒是知道自己深得老公喜歡,卻也忍不住一陣心悸。說真的,何貴在家裡人面前從來都沒有黑過臉,大多數地時候都是笑嘻嘻的,雖然有時候也愁眉苦臉或者呼天搶地,倒都是開玩笑的時候居多,可以說,自從她跟著何貴,就從來沒看到過何貴表現出過這種表情。很明顯,何貴這回是真的怒了。
“來鳳樓?哼,學會逛妓院了,嗯?……那小子什麼時候開始好上這一口的?你們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我……我跟姐姐也是勸過他。可,可他終究是你侄子!我們也不好把話說得太重,你又忙,我也不輕閒,姐姐還忙著帶孩子……”師雪韻雙手倒背在身後,低著頭,輕咬著嘴唇說道,一副犯了錯的模樣。
“理由倒挺多,傳一句話挺難,很耽誤時間嗎?”何貴陰沉著臉訓道。
“我跟姐姐也是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