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識趣地退到涼亭外。
“娘子有病在身,還是不宜在毒辣的陽光下久坐才是。”他邊說邊在她身旁坐下。
她從善如流地站起身,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徑自淡淡道:“那我便回房去了,紅袖—”
下一刻,人便被陸朝雲拉拽入懷。
秀眉一蹙,她抬眼欲發作,卻在看清他時怔忡了下。
今天,他穿的是月白色官袍,相冠端正地戴在頭上,端的是儒雅風流,俊秀飄逸。
儒、雅、正,就是他給人的感覺。
腰間猛地一緊,讓她瞬間認清現實,他要是正人君子,這世上便沒有色痞無賴了。
暗自吸口氣,平定心緒,任盈月淡漠地看著他道:“相爺今天回來得真早。”
甚至連官服都沒換下就跑了過來。
陸朝雲將人往懷裡又摟了下,毫不避諱亭外還有一個丫鬟在,直接湊過去在妻子臉側落了一吻。
“今日朝中沒什麼大事,便早些回來陪娘子了。”
任盈月抓著欄杆的手用力收緊,臉上保持淺淡的笑,做恍然狀應了一聲,“原來如此。”
他絲毫不在意懷中人的疏離淡漠,只管將人摟抱在腿上,享受溫香軟玉抱滿懷的感覺。
公事之餘,在家中與妻子玩些小心思,無傷大雅得很,他很是樂在其中。
他妻子很有個性,而且心思敏捷,與他印象中溫良賢淑的千金小姐相距甚遠。
問他失望嗎?不,一點也不,夫妻間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固然不錯,卻遠不如娶一個讓自己感興趣的。說起來,倒要感謝長公主了,若非她步步緊逼,他也不會當機立斷下聘娶妻。
“娘子今日應該還未藥浴吧?”
任盈月頓時警覺地看了他一眼,“相爺問這個做什麼?”
陸朝雲雲淡風輕地道:“沒什麼,就是想如果娘子還沒藥浴的話,正好為夫有閒,不如就幫娘子泡浴好了。”
“這事有紅袖在,不勞相爺費心了。”
他不以為然地說:“紅袖怎麼能跟為夫相提並論,此事由為夫來做也算得閨房之樂。”
任盈月幾乎想把手中的欄杆抓碎,然後將碎屑全部塞進眼前這位道貌岸然當朝丞相的口內。
這人無時無刻不在挑動她的底線,可惱至極。
陸朝雲湊到她頸畔嗅了嗅,發出一聲喟嘆,“聞得久了,娘子身上的藥香竟然也會讓人心旌動搖。”
任盈月終究忍不住伸手推開他的頭,“光天化日的,相爺自重些。”
不屈不撓地湊過去,他貼著她的耳垂輕語,“便是夜間,你也是這般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