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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笑。

結果,姐姐敗下陣來。

妹妹的“殺手鐧”,是一張醫院出具的檢驗報告單,證明自己懷孕了,並厚著臉皮對姐姐說:“莫非你也要為林風生個孩子!”

婷婷氣極,給了妹妹一個耳光。

最終,她逼林風做出選擇。

第二天,婷婷收到林風派人送來的一束美侖美奐的塑膠花。對方的用意不言自明。

瞧著這不倫不類的玩藝,婷婷不僅不再傷心,甚至想笑。

面對假花落淚,顯然褻瀆自我。隨手就把它扔出窗外。

假花之所以令人難以容忍,是因為它永不凋謝。花開花落,花落花開,四季輪迴,才美不勝收埃馬上,收拾好心靈殘局的婷婷,跳槽到了另一家公司。

不久,明明就嫁給了林風,移居香港。

姐妹倆失去了聯絡。

光陰荏冉。

三年後,婷婷也結了婚。丈夫是一傢俬營企業的中層管理人員,叫胡長江。

胡長江生於江漢平原一農民家庭。呀呀學語時,父親故去。生活捉襟見肘,數次面臨失學,靠親友資助才勉強讀完高中,考取中南某農學院。畢業分配時,恰逢廣東省農墾局到學校招聘,他報了名,被分到雷州半島一個國營農場,幹得有板有眼。場領導正準備提拔他做農場辦公室副主任時,不料他初戀失敗,個人情感受到嚴重打擊,一咬牙離職而去,來深圳闖蕩,先後在多家工廠、公司摸爬滾打,練就了一身軟硬功夫。

婷婷認識胡長江,是在1991年春天市團委舉辦的大齡青年聯誼會上。那天,他在眾多靚女俊男中一眼就瞅見了她,趕緊邀舞,跳了一曲華爾茲。

兩人的感覺都很到位。

胡長江後來告訴婷婷,當時她吸引他第一眼的東西,是身上穿的那件鑲紅色旗袍。旗袍的古典美,在這個崇尚新潮的城市,無疑具有強烈的反駁意味,它比那些五花八門的西式套裙,更能喚起一個農家子弟的讚美之心。

無獨有偶,當婷婷第一眼見到一個高大結實、略顯幹氣的男子緊盯著她走過來,便意識到自己可能會嫁給他。

愛是一種感覺。然而,感覺是不可靠的,既然第一次失敗是因為愛情靠感覺,第二次也會因感覺而失敗。婷婷惟恐自己重蹈覆轍。

相當謹慎地跟胡長江交往了一段時間,婷婷越來越欣賞他的樸實敦厚。出身貧寒的人懂得怎樣珍惜生活。跟這種可信賴的男人在一起廝守,不正是自己的願望嗎?她想。

當然,不能排除婷婷的意識裡還有這種模糊的思想:既然你已不可能再找到自己真心愛戀的人,就找一個真心的、無條件愛你的人,不也行嗎?

就在婷婷跟胡長江結婚前夕,出乎意料的是,她忽然收到一張妹妹寄自美國拉斯維加斯的明信片。明明首先請求婷婷寬恕她;其次告訴婷婷,她已跟林風離婚,因為實際上他們除了男女之間的性別吸引毫無共同之處,現在她已嫁給了一個黑人搖滾樂作曲家,跟著他到處漂游。

明明居無定所,婷婷無法回信,只有而已而已。

婷婷跟胡長江的婚禮操辦得比較簡樸,僅有雙方的親戚和個別好友出席。官之麟夫婦也來了,他們順道去香港探望燕玲那已有86歲高齡的母親,並給燕玲死去多年的父親上墳,了卻一樁夙願。

不去不知道,一去嚇一跳。燕玲竟意外地得到一筆可觀的遺產。

父親的遺囑寫明:無論什麼時候,只要當年那個叛逆的女兒自願回來,在他的墳前下跪叩頭,他便既往不咎,讓其繼承家族財產的五分之一,計400O萬港幣。

已過花甲之年、早就做了祖母的燕玲失聲痛哭,此時她比誰都懂得“可憐天下父母心”的感念之義。

官之麟夫婦回國之後,又把這筆錢的五分之一捐給了公益事業,餘下的在深圳註冊,成立了“天長實業公司”。燕玲任董事長。家庭會議決定,官婷婷做總經理。但後者認為自己能力有限,堅辭不受。最後只好讓她挑一挑副總經理的擔子。至於總經理一職,則面向社會招聘。

胡長江對妻子二話不說就放棄了公司那把最重要的交價不坐,骨子裡痛心疾首,但他沒有表露出來,轉而向燕玲,相當冷靜地,毛遂自薦。

也許是燕玲強大的事業心使然,也許是她以一個老資格的法官非凡的洞察力預見到,胡長江跟婷婷的婚姻是脆弱的,她只對胡長江說了一句話:“歡迎你加入應聘者的行列。”

胡長江沒有參加應聘,不知是因為賭氣,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