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動物,夏大德的才智足以媲美陸炳,甚至高於陸炳,但平日裡大智若愚的夏大德並無野心。雖然人高馬大一臉兇相,但實際上他只喜歡安定祥和甚至有些平淡的生活,那些殺殺打打不過是人生中的小插曲,調味品而已,並不能成為他生活的主旋律。而陸炳則是一個沒有冒險和拼搏則難以生存的人,不管他承不承認他都是這樣的。
夏大德高舉大旗,所謂什麼復興察合臺汗國的大旗。被突厥人統治的蒙古人早就被壓迫的久了,在帖木兒帝國中他們只能算得上二等公民,是馬前卒是炮灰,等待他們的命運只有死在征戰他國的路上。他們愈發的想念當年蒙古一統天下的時候,肥美的草地,成群的牛羊,美麗的姑娘,茫茫的天空,還有騰格里神無窮且無私的庇護。那時候,是多麼的幸福,那時候的蒙古人是多麼的榮耀。
夏大德勾起了蒙古人的幻想,大軍如同滾雪球般的組建起來,亦力把裡境內的抵抗組織瞬間土崩瓦解,主力蒙古人都分離了,還有啥可打的,突厥人連忙西逃。於是乎,夏大德兵不血刃或者說自己人沒有血刃,總之不費吹灰之力的就徹底收復了亦力把裡,當然這支軍隊的真正控制權還在夏大德手中,而軍中所有將領也都是他任命的。
陸炳來到了亦力把裡城內,夏大德出去巡視了,戚景通和蔡龍羽一齊出宮迎接。雖為宮殿,無非就和葉爾羌汗國的宮殿一樣,算不上什麼氣勢磅礴,頂多叫有些異域風情,比之登州府的陸家大院都不如。
陸炳問道:“我二哥呢?”
“稟主公,夏將軍去西邊巡查了,正午時分估計能回來,要不要屬下派人去催一下?”蔡龍羽說道,陸炳道:“那倒不必,蔡將軍,世顯兄二位辛苦了,咱們哥幾個聊一聊,等二哥他回來吧。”
蔡龍羽還好說些,許久不見戚景通,只見戚景通兩鬢已經全白,看起來費心費力不少。雖然夏大德粗中有細大智若愚,而蔡龍羽也是勇猛的很,但兩人皆是粗枝大葉之人,若無戚景通坐鎮,只怕亦力把裡也拿不了這麼牢穩,所以其中辛苦可想而知。於是說道:“世顯兄不易啊。”
戚景通到不和陸炳外氣,說道:“辛苦倒是無妨,咱們成果顯著再辛苦也是值得的,只不過哥哥我最近身體不適,想回去修養一陣。前些日子大局未定。我也就沒提,現在順風順水一切走向了正軌。老哥我可否告假回山東去。光兒年幼,家母年老,說句不好聽的,我還能有幾年在母親膝下盡孝的時光,又還有幾年看著兒子長大的日子?”
陸炳聽後一愣伸手在戚景通的脈上搭了搭,然後說道:“哥哥的身體確實不太好,需要及時調養啊。”戚景通點點頭道:“常年從軍,風來雨去。身體是面上看著好,實際一團糟。回頭你給我開幾付藥我調理一下,不求長命百歲也得多活幾年不是?”
陸炳道:“待咱們兄弟聚一下,哥哥就回山東吧。戚府我已經派人重修過了,哥哥喜於自家居住,我也不勉強您住在陸府,地方離著我家宅子不遠。這樣往來也方便,老夫人想住在哪裡就住在哪裡,順老人家的意思吧,孝順孝順,孝就是順著老人家的意思來。另外知道哥哥不喜富麗堂皇,我並沒把院子修的富麗堂皇。請世顯兄見諒。”
戚景通抱拳謝過,也不多客氣。陸炳再看向蔡龍羽笑道:“蔡將軍辛苦了。”
“主公,屬下不辛苦,亦力把裡之功在於二爺。”蔡龍羽謙讓道,他的叔父蔡立群身體一直不太好。前些日子特意把蔡龍羽叫到病榻之前交代,等陸炳來了一定要把功勞全說給夏大德。以示謙讓。陸炳是個明白人,該是誰的功勞他不會忘得,不如亮一下高風亮節來的好。
陸炳笑了笑道:“話不能這麼講,蔡將軍功不可沒,我看在眼裡。我也是粗人,就不繞彎了,想問您一句,您是想回山東,還是留在亦力把裡。”
蔡龍羽的心思轉了又轉,他並未料到陸炳會這麼直接的問,也就索性根據內心想法答道:“自然是留在亦力把裡做個封疆大吏來得好。在山東府要受朝廷節制,在這裡只需聽主公的便可了,屬下本就是響馬出身,四海為家天為羅帳地為被,在哪裡都是一樣的。”
陸炳點了點頭,突然問道:“你們說我把亦力把裡交予我二哥如何?”
“主公何意?”蔡龍羽急切的問道。
陸炳笑了笑沒再說話,戚景通冷眼旁觀看不出表情來,也沒有說話。
沉默了一會兒,幾人聊開了家常,戚景通讓人準備了酒菜。幾人把酒言歡,飯後陸炳探望了臥床的蔡立群,並與蔡立群單獨聊了聊許久。
夜色慢慢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