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什麼敢不敢的,大明朝,很多人都不敢。但是我敢,要是我跟其他人一個德行。以你們姐妹倆的眼光,還能看得上我?”
沈子成不管兩女羞紅了臉,哈哈大笑著轉身而去,走到門口,對著錦衣衛們厲聲喝道:“把郭漢給我帶回錦衣衛衙門。珊瑚翡翠夜明珠寶樹也給我拿回去。”
新佑衛門鬆開手腳,把郭漢丟給其他錦衣衛看著,自己去捧了那個珊瑚翡翠夜明珠寶樹。這也是沈子成的意思,他知道新佑衛門是個老實人,絕對不會對那個珊瑚翡翠夜明珠寶樹做什麼。可要是換了別人,手裡捧著這個價值連城的寶貝,只怕是要忍不住從上邊扯下一片翡翠,拔下兩個夜明珠來的。
一行錦衣衛耀武揚威的朝著錦衣衛衙門而去,剛剛踏進大門口,毛驤就忙不迭的走過來,拉住沈子成的手腕,將他扯到一邊,低聲說道:“我說沈老弟啊,你怎麼招呼也不打一聲,就把郭漢給抓來了。他爹……”
“他爹是戶部侍郎郭桓嘛,這個我知道。”沈子成冷冷的說道:“這頭大老虎,就是這次我要打的物件。錦衣衛不能總是碰一些小魚小蝦,遇到真正的大鱷,也要有膽子給打下來才行。”
毛驤嘆息道:“你這麼說,我們錦衣衛就難做了。錦衣衛雖然地位獨特,可開銷不是一般的龐大。一直以來,戶部還是十分支援我們的。這一次,動了郭漢,別的不說。戶部是肯定要卡住錦衣衛的咽喉了。他們不給錢,哭窮,咱們能怎麼辦?再說,郭桓在朝中勢力龐大,跟許多大員交好,並非一般人物。要是你隨隨便便就動了他的兒子,回過頭來,再抓不到什麼把柄的話。這個樑子就算是結下了,以後,跟郭桓,你可有得鬥呢。”
“證據就在這裡。”沈子成笑著指著珊瑚翡翠夜明珠寶樹說道:“毛大人,你不必擔心,這次捉拿郭漢,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就算是將來有什麼麻煩。也是我沈子成一個人扛下了。絕不連累錦衣衛。而且,郭桓的屁股是不是那麼幹淨,一查就知道了。又何必擔心呢。我只記得皇上說過。只要是膽敢在大明朝犯事的。錦衣衛就要有膽子去抓。好嘛,應天府衙門不敢查,五城兵馬司不敢抓,御史臺不敢說話。要是連錦衣衛也不敢動。以後那些個貪官汙吏,豈不是要把尾巴翹上天?到時候,皇上的顏面放哪裡?朝廷的臉面放哪裡?天下間老百姓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啊!”
毛驤看到沈子成搬出這麼多大道理來,連朱元璋都被他扛出來了。也無話可說,只低聲吩咐了一句:“沈老弟,不管怎麼說,你是錦衣衛的同知,我是錦衣衛的指揮使。咱們關上門來都是一家人。我也知道,許多緹騎背地裡都是笑我這個人,只會做好人,不願意去得罪人。但是我醜話說白了。皇上的意思很清楚。將來,錦衣衛是你的。我是要回家種田去的。你只管放手去做吧。就算拖了我下水。我也有辦法洗乾淨。我就不給你礙手礙腳了。”
毛驤一句話算是把錦衣衛交給了沈子成,說罷,他就揹著手,微微佝僂著身體,慢慢的朝裡邊走去了。
沈子成默默的看著這位從大內親軍都督府一直坐到錦衣衛的老前輩,自己緩緩的朝後退去,走到新佑衛門的身邊,低聲吩咐道:“新佑衛門,把郭漢帶到大牢裡先關起來,不準任何人對他用刑。也不準任何人接觸他,我要你親自看守他。”
“放心吧。大人。”新佑衛門沉穩的答應了一聲,這些日子來,他的漢語是越說越流利了。
沈子成低聲吩咐了幾句,自己離開了錦衣衛,只帶了唐一鳴一個人隨行。
燕王府中,紀綱快步走進朱棣的書房,低聲稟告了幾句。朱棣濃眉一展,把手中羊毫放下,重重的一拍桌子,笑道:“沈子成,不枉本王看重你。這麼快就出手了。做的好,做的漂亮。”
紀綱插口道:“錦衣衛這次大動干戈把郭漢拿下。要定郭漢的罪是容易的很。可是要定郭桓的罪可就沒那麼容易了吧。人家怎麼說也是元老大臣,在朝中的勢力根深蒂固。僅僅因為一顆珊瑚翡翠夜明珠寶樹就想要撼動郭桓,未免有些……”
“你是想說沈子成未免太天真了?”朱棣笑道:“紀綱啊紀綱,這就是為什麼他能做錦衣衛同知,而你卻不行的原因。你也知道郭桓的勢力根深蒂固。那沈子成為什麼要突然對郭桓動手?郭桓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會輸給沈子成嗎?不會的,這一次,表面看起來對於郭桓是個危機。其實,無論是沈子成還是郭桓,都很明白,最後的結果,只是無疾而終罷了。”
紀綱詫異的問道:“那燕王的意思是……”
朱棣笑了笑。別人不說,朱元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