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大不由爹啊!“吃飯啦!”一個細細的聲音在辦公室外喊了一嗓子,妖怪們聽到後,呼啦啦全跑出去了,連正在吃巧克力豆的敖七也不忘用爪子抓起包裝袋,飛了出去。六條依舊身體麻麻躺在地上的黑龍互相看,都從對方金色的眼睛裡看到了一個詞——龍生灰暗。水榭裡,凌穆愉四處張望,丹霄見狀問他在找什麼。“饕餮不是說撈了六條黑龍回來,龍呢?”“在辦公室裡。”都吃飯了還留在辦公室裡作甚?凌穆愉起身準備去辦公室叫黑龍們,就看到張山抱著一條黑龍吭哧吭哧走來,他抱著黑龍頸子的部位,龍太長,尾巴都在地上拖,抱龍的和被抱的都很辛苦。到了水榭裡,他粗魯的把龍往地上一扔,喘著氣道:“我天,這龍怎麼這麼重。”白澤在一旁斜睨張山:“誰讓你抱龍的,重死你活該。”“那總不能把龍就在辦公室扔著吧?!”張山偷偷想去拽白澤的羊角,被白澤一爪子開啟了手,“咱們把龍撈來,總不能連飯都不給吃吧。它們又被打結打得全身發麻動彈不得。”小白龍正吃得歡,看到被張山抱來的敖一,頓時愧疚得不行。自己居然只顧著自己吃,忘了一二三四五六還在辦公室裡,太不應該了。它立刻放下碗,飛去辦公室裡,不一會兒,就見它用身體卷著一條黑龍晃晃悠悠的飛過來,一副隨時就要摔地上的模樣。被它卷著的敖二無奈道:“小七,你放我下去吧,等緩過勁兒來後,我自己過去就行。”“不行,”敖七拒絕,給出的理由是:“妖怪哥哥姐姐們很能吃的,去晚了,你們就啥都沒有吃了。”很能吃的妖怪哥哥姐姐們:“……”凌穆愉簡直要笑哭,拍了吃烤全羊的饕餮一下,道:“你去把剩下的龍帶過來。”饕餮老大不樂意,但管理員已經不搭理它了,正在如春天般關懷黑龍。剩下的四條黑龍被饕餮裹挾著帶來水榭,凌穆愉給它們盛了一些菜,讓它們自便不要拘束,換來黑龍們感激的星星眼。“來,大家,”凌穆愉舉起杯子,微笑的等著所有妖怪用各種方式舉起杯子,“咱們這次的活動非常成功,微博上我們博物館的超話已經排到前十,各位都辛苦了,咱們乾一杯。”“乾杯!”“乾杯!”“乾杯!”……妖怪們笑嘻嘻互相碰杯,然後又蜂擁到丹霄和凌穆愉身邊要碰杯,臨時工也不放過,也不知是哪隻妖怪力氣超級大,把臨時工手裡的酒杯咣一聲碰得稀碎,陳了千年的桃花釀灑了臨時工滿手,把他可心疼壞了。凌穆愉用自己手裡的酒杯碰了碰丹霄的酒杯,盯著男神完美的臉瞧個不停,看著看著就笑了,“丹霄,你是不是特別得意?”“我為什麼會特別得意?”丹霄看他微醺的模樣,小心的扶著,以免一口倒的管理員一個沒坐穩掉湖裡去。凌穆愉說:“因為招了我這麼能幹的管理員呀。”丹霄莞爾:“你這麼一說,我確實要覺得特別得意才行。那此刻我是不是得叉會兒腰?”“你叉一個,你叉一個。”凌穆愉抓著丹霄的手就往他腰上放。丹霄反手握住凌穆愉的手,困住他,無奈道:“別鬧,當心摔湖裡去。”凌穆愉嘿嘿笑,整個人頭重腳輕一頭磕在丹霄的肩膀上。就在丹霄以為他睡著了,準備把人抱去臥房,忽而聽到極小聲的話音:“我真高興能夠遇見你,還有妖怪們,真高興我能來這裡工作。”丹霄動作一頓,低頭去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肩上的那顆頭埋著臉不讓看,聲音也變得悶悶的,“爺爺過世之後,我再無親近之人,我原以為這輩子就孤孤單單一個人過了……”丹霄舉起手輕輕摸了摸懷中之人的頭,低聲說:“你爺爺奶奶都是有大功德之人,會有好的輪迴,下輩子依舊會在顯貴人家出生,一生衣食無憂。”“那就好……”凌穆愉再沒了聲音。丹霄確定他這會兒是真的酒醉睡著了,輕輕將他抱起來,轉身往後邊兒“寢宮”走。正和妖怪們行酒令的張山瞟到他凌哥被館長公主抱,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有點兒不好了。“你走什麼神!”白澤不滿的用爪子拍張山,“再來。”張山哀嚎:“白澤大神,你這爪子是作弊好麼,你都不把指頭分開。”“胡說,我才沒有作弊。”“那要不咱們石頭剪刀布。”白澤舉起自己的爪子看了看,艱難的做出“布”和“剪刀”的動作,卻一不小心把指頭給扯著了,麻得它一齜牙,兩隻爪子噼裡啪啦狂拍臨時工,“你才作弊,玩兒什麼石頭剪刀布,你是欺負我只能出‘石頭’是吧。”張山一邊躲一邊趕緊轉移話題,“哎哎哎,你覺不覺得館長和凌哥有點兒太親密了?”此言一出,水榭裡霎時一靜,妖怪們都靜靜的看著張山。“怎、怎麼了?”張山被妖怪們看得心裡發毛。妖怪們不管他,圍在一起八卦了起來——“臨時工這樣一說,我也覺得館長和小魚很親密呀。”“有嗎?我怎麼沒看出來?”“你眼瞎。”“我有眼睛好麼,我一點兒也不瞎。”“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