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喘發作,突然撒手人寰。成龍在悲哀地憶及當年戀情時,誠懇地為昔日女友辯護說:“她很好,是我不好。”成龍頗帶歉意地談起自己的缺點:“我是一個粗心大意的人,又不拘小節。我不理會別人的想法。你開心不開心我都不會知道,亦不想去知,完全是一種單邊思想,在不知不覺間忽略了、疏忽了,一段情因而結束。”自那日分手之後,成龍有幾日沒去找鄧麗君。這一天,忽然接了鄧麗君的一個電話,話筒中傳出的是她輕快而甜蜜的聲音:“喂,積奇(成龍的英文名),今晚早點來,有好吃的等你。”成龍下了課,便急急地趕到鄧麗君的寓所。鄧麗君滿面春風,扎著小圍裙在廚房裡喜氣洋洋地忙碌。她的面前已堆放著一摞新攤出來的煎餅——這是山東的特產。灶上的瓦煲撲突撲突地噴著熱氣,煲裡的濃湯香氣四溢。
成龍進了門,便不停地歙動著鼻子:“哇,好香!”他看到那摞煎餅時,立時眼睛發亮:“有煎餅!”伸手便抓。
鄧麗君在他手上親暱地拍了一下:“邋遢鬼,洗手去!”成龍做了個鬼臉,乖乖去洗了手。她那日為何惱,今日又為何喜,他永遠無法知道。但成龍知道杜麗莎是個愛乾淨的人,這一點給了成龍很深的影響。
兩人圍坐在桌旁,享用著家鄉風味的美餐,亦享受到了某種近似於家居的溫情。席間,鄧麗君拿出一瓶粉紅色的香檳酒,斟滿兩杯,並點上了銀燭臺上的蠟燭,搖曳不定的飄忽的燭光頓時映滿了全室。兩人把盞淺酌,融融談笑,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呀!多麼浪漫、迷人的夜晚!自造佳境的鄧麗君深深迷醉了,心中漲滿春潮!
多年後,情海浮沉、飽經滄桑的鄧麗君在接受外國記者採訪時,檢索平生所歷,坦言經歷的九段愛情中,有三段是刻心銘骨的:一為初戀,二是成龍,三是郭公子。
初戀者為誰,不甚確知。郭公子則繫馬來糖王、神秘富豪郭鶴年之長子郭孔丞。他與鄧麗君相識於鄧赴美之前,但雙方擦出愛情的火花卻在鄧對成龍失望之後。
鄧、郭戀情一度火熱,發展到談婚論嫁的地步。甚至於公開了婚期,訂下了婚宴,但最終仍以悲劇收場。兩人各奔東西,郭孔丞娶了一個外形酷似鄧麗君的日本女孩做新娘,一段美滿姻緣又化為了泡影。
假如當年成、鄧一段情得以瓜熟蒂落,與郭孔丞的這段情史便不會存在。如果歷史有其或然,誠當如是。
鄧麗君對與成龍拍拖的這一段經歷刻骨銘心,與大大咧咧的成龍表現得全然不同。成龍即便在鄧麗君猝然逝去的震撼中,也只平淡憶起當年相處的時光,將這段交往歸結於寂寞他鄉相遇。雖歉疚“負了卿”,但仍客觀承認兩人性格有不相諧之處。
感情豐富的鄧麗君,也許太陶醉於此段情緣的浪漫情調了。這期間,鄧麗君與音樂無關,成龍亦不忙於電影(只拍了一部《殺手壕》),他們專心地享受著屬於普通人的樂趣,浪漫時光,純情至愛,不涉功利。也許這正符合洗淨鉛華的鄧麗君的理想?
故而,這段感情的消失,令多情的鄧麗君嘆惋痛惜,這才演變出了那段“由愛到惱,由惱到恨”的強烈情仇。
洛杉磯的黃昏很美,落日西垂時,圓潤輝煌。看它半是不捨半是倦怠地沉下去,很令人慨嘆,也很富詩意。鄧麗君每每拉著成龍,拿部相機,駕車到洛杉磯的大橋畔拍落日、拍餘暉閃爍中的人和景。
洛杉磯春和景明的時候,芳草如碧絲,柔綠無垠。鄧麗君攜著男友,拿著紮好的風箏,一線牽引,放上晴空。這一頭的兩人,心心相印,有著難以言傳的默契和相通。
這一段維繫了兩三年的情緣,沒有揮金如土的奢豪,當時他們沒有豪華遊艇,沒有名貴跑車,沒有價值千元的昂貴玫瑰。但他們有無數的花前月下,有不盡的喁喁情話,有聲氣相通的淺契,也有動容落淚的真切情愁。成龍說:“如果深入講,我和她之間是一個動人的故事。”這位影壇的大忙人說,總有一天他會全部講出來。
鄧麗君此時已退意初萌。她幻想著有一日脫掉歌衫,回覆平靜、幸福的家居生活。這一段情緣令她心醉,她以為這便是她長久的歸宿了。
而成龍對他的事業正情深意長。他赴美修煉,正是為日後搏擊長空蓄勢做準備,一旦事業對他發出召喚,他定當不畏艱難趕去赴命!
成龍說:“我太喜歡本身的職業,我一切以工作為先。”成龍覺得,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異性可以令他對感情的付出多過對工作的付出。看來能做成龍妻子的人,必須是耐得住寂寞,不求回報,體諒他並有奉獻精神的人。成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