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聲喊了一聲:“來了!”
魏雪進來的時候先看見的是南方,南方擱家的時候通常是隨意踢拉著拖鞋,下/身大褲衩上身一水兒的白T恤,剛好今兒這件平常洗的布料都有點兒稀了,說句不好聽的,看上去像個蹲街邊兒擺攤的,如果手裡再拿個大蒲扇,那就更有風致了。
魏雪先是衝南方禮貌地微笑了一下,裡頭的距離感是一點兒不少。秦聰這會兒的表情實在是有點兒僵硬,看的南方心情莫名好起來。
魏雪這些日子到小樓的路都跑習慣了,她來這兒的時候,從來是秦聰一個人加一條狗,沒想到今天會突然多個人出來,模樣兒長的是不錯,可是看起來不怎麼上檔次。其實秦聰擱家時候也不比南方好多少,平常就他們倆帶著豆包在家,一般都是光著膀子,今兒早上剛下了雨,所以才在外頭加了件T恤。
南方看著魏雪手裡拿著湯湯罐罐的,曖昧地衝秦聰眨了眨眼,按說連臭臭都吃肥了那麼多,南方對這姑娘的手藝還是有所期待的。秦聰是一看見魏雪就抓瞎,一個字兒都吭嗤不出來,倒是南方陪著聊了幾句,不過雖然不明顯,南方還是覺出來了,人姑娘不怎麼願意搭理他,既然是奔著秦聰來的,那肯定是得往正主兒身邊兒湊,他跟這兒是有點兒礙事兒了。
於是南方以很淡定的姿態很不義氣地從秦聰祈求的目光裡捧著飯盒走回臥室的時候,其實相當於把自個兒也推入了深淵。
秦聰和魏雪說,南方是他兄弟啊,好男人啊,長的好心眼兒好性格也好,自個兒一步一個腳印從小民警五六年就爬上了派出所所長的位子。南方其實是他背後掌櫃這事兒秦聰自然是沒說,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他和人姑娘說南方其實是她原先老闆南睿賢的哥哥,這一下又把人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所謂你不仁我也不義就是這個道理,秦聰在南方不知道的時候成功把兄弟賣了,南方這邊兒吃的高興,還想著待會兒等魏雪走了,要不要出去誇秦聰兩句。
作者有話要說:吔。。。你沒看錯,這有可能就是個腦殘炮灰女,看豆包鬥小三請敲打我。。。關於葉梓,她的事兒在後頭還有的搞,先歇歇。
感謝:袁秋英扔了一個地雷!=333=
如果晚上超過十點沒更,那一定會有假條的,在文案上
☆、53
豆包今兒跟著周老爺子去外城的縣裡拜訪了另外一位老爺子,這位老爺子姓戚;跟周老爺子不一樣;這位喜歡畫扇面,專攻的卻是院體畫;頗有些萎靡柔媚的感覺,卻不是一味秉承了舊形式,筆下的物什反而華麗細膩有精有神的。
周老爺子和豆包講過,戚正發和他周懷憫在以前那段兒最難過的時候還相互扶持過;在那些個斯文掃地的年代,倆人還一塊上山下鄉偷人家地裡的土豆來著。而現在周老爺子喜歡豆包,這次來,就是特地帶著小徒弟來給戚先生看的;換句話說;就是告訴老朋友,他周老頭收了個關門弟子。
戚先生歲數遠沒有周老爺子大,大概五十幾年紀,留著一小撮山羊鬍,看人的時候笑眯眯的,本來眼睛就有些小,這一來更加看不見了。這戚先生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人緣兒不錯,讓大家都尊稱一聲先生,不過他見了周老爺子,也是要恭恭敬敬叫一聲先生的。首先周老爺子比他年長,其次在以前的時候,他也受了周老爺子不少幫助。
當週老爺子拽著豆包獻寶似的站在戚先生面前的時候,戚先生眯了眯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豆包幾趟。
“哎,小戚啊,你看我這徒弟怎麼樣,我看跟你年輕的時候還有點兒像吶,不過可比你俊多啦!”周老爺子拍拍小徒弟的肩膀,笑的一臉老褶子。他還記得年輕的時候戚正發就豆包這個樣兒,對什麼事兒都淡淡的,不爭不鬧,可只要一對著扇面兒,那模樣看起來就像杆成精了的筆桿子,渾身都散著墨香。
戚先生淡淡地又看了豆包幾眼,然後轉過身去衝著周老爺子說:“不是我說,老爺子,這孩子也太小了吧。”讓他看的話,這孩子頂多也就八/九歲吧,就這麼小就讓一向謹慎外加摳包的周老頭收了關門了?
“哎!不小了,這孩子面相小,我也是十一歲被自個兒師父定了關門的。”
周老爺子老伴的祖父,當年是個宮廷畫師,直到後來看中了他,才把一身技藝傳給他。而後來周老爺子膝下無子,老伴早在多年前就去世了,留下他一個人,有時候看著熟人介紹的面子帶倆徒弟,可沒帶兩天他就能看出來,誰到底是不是搞這個的料。所以一直以來,老頭還是孤孤單單的,帶過的掛名徒弟一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