顆向寂慕送的暗色石頭掛墜,一臉硬裝的漠然。“為何不佩戴青丘之眼?”
“什麼眼睛?”皇帝突然來了興趣,伸手就去拽那星座石頭。
巫羅卻沒反應過來,皓紫耀剛將石頭撈在手裡,他就下意識往後一躲,於是那細細的繩子霎時就斷掉了。皓紫耀也是嚇了一跳,手中不穩,那石頭便咕嚕嚕的從他指尖一路滾落在地上,最後磕在桌腳上,發出有些沉悶的聲音。
小青年將那星石足足戴了八年,那可是他發小出國之前送他的禮物,沒想到這一下子直接摔成兩瓣,慘不忍睹。
香塵軒裡瞬間安靜下來,巫羅原地呆了呆,便蹲在地上去拾那破碎的石頭。琅琊眼尖,從不遠處撿起一個黑色的顆粒狀物體,道,“這是從裡面掉出來的。”
“什麼?”小青年伸手接過來,臉色卻有些變了,“你確定?是從石頭裡面掉出來的?”
肉饃饃一直在旁邊看著,這會兒也大力點頭,“對對,我也瞧見了!那是什麼玩意呀?”
巫羅捏著那個黑色的、米粒大小的東西,之間有些微微發顫。他一言不發的站起身,用餐巾紙將那個東西緊緊裹了幾層,又找出一個小號塑封袋,將它放了進去。然後他穿上大衣,徑直出了門。
“難道……他真的生氣了?我……本來也是想道歉來著。”皓紫耀有些心虛地看著琅琊,又看看顧瑤殊。“要不……我追出去?”
琅琊伸手做了個阻止的手勢,“我看他表情不像是生氣,估計是發現了很嚴重的問題。你在這裡陪著瑤殊,我去看看。”
琅琊說完便追了出去,卻見青年已經上了車,見他過來,便降下了車窗。“狼牙,我有事要出去,可能會晚些回來。錢在臥室的床頭櫃裡,你可以帶他們出去吃飯。對了,若是……向寂慕問起我,你千萬別提這茬。”
琅琊見巫羅這幅表情,就知道這次問題大了。於是他不再說什麼,只是點點頭,示意小青年安心走好。
巫羅開車直奔電子市場,他走到最深處那家黑鋪子,和熟人夥計打了個招呼,然後便一掀簾子走進後屋去了。
只見一個三十歲上下的胖子正坐在屋子的一角里,面前擺著一張矮几,上面堆滿著凌亂的什物,螺絲、電線、還有一堆雜七雜八的電器殼子。聽見腳步聲,他手裡舉著一把螺絲刀,頭也不帶抬的笑罵道:“最近又有新相好了?聽說你和幾個美人同居了,怪不得懶得再來來我這裡瞧瞧,你也忒沒良心了!”
“今天沒功夫和你耍貧。”巫羅聲音有些低沉,“老鐵,你幫我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姓鐵的胖子伸手接過那東西,把紙巾拆開,右手動作嫻熟的用鑷子將那黑色的晶體捏住,左手同時開啟臺燈。他瞅了幾眼,表情也嚴肅起來。鐵胖子抬眼看了看巫羅,起身取了一張紙,草草地寫下幾個字,閉著嘴遞給他。
青年只看了一眼,臉色就完全黑了,上面的字真的驗證了自己的猜想——那是一個微型的竊聽器。
本來竊聽器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但是做工如此精緻,在國內實屬罕見,剛何況,這個東西出現在向寂慕八年前送給自己的離別禮物裡面!向寂慕還囑咐說一定要把這顆石頭隨身攜帶,才能帶來好運。其實他知道,他這樣鄭重送出的禮物,不需多說巫羅也會好好儲存的。
但是,向寂慕他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要給一起長大的朋友身上悄悄安置這樣一個東西?
青年站在屋子裡,漸漸覺得要喘不過起來。那種慢慢被水淹過頭頂的可怕感覺彷彿又回到了身體裡,就像是那一年的感覺,就像是……被背叛的感覺。
“喂!你他孃的一臉林妹妹被寶哥哥拋棄的菜花臉是怎麼回事?我說你可千萬別昏在店裡,我下午有好幾個生意要做呢,可沒空送你去醫院啊!”胖子用手將錄音口死死捏住,然後突然開口,死不正經的打斷了小青年文藝派的憂傷。“對了,你這是在哪裡找到的?廁所?那不是拉屎什麼的都能被聽見麼哈哈哈!”
“你他孃的才在廁所裡裝竊……裝這個!”小青年大怒,“再說拉屎有啥可聽的,除了嗯嗯嗯還能有啥!這東西……是在一個石頭掛件裡發現的。”
這下鐵胖子差點笑得厥過去,店裡陰霾的氣氛一掃而空。“那還不一樣?你只要隨身帶著,你的嗯嗯嗯保準也會被人聽見!不過這東西真厲害,隔著石頭也能偷聽?”
“我怎麼知道?所以才來問你的!對了,我要是說這玩意八年前就有了,你會做何感想?”
胖子頭立刻搖得像波浪鼓,“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