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楞:“我在船上昏迷了幾天?”
“整整五天呢!”心慧仍心有餘悸地道,“連食物和水也是我們一點點給你灌下去的。小姐你就這麼一直安靜地睡著,要不是還有呼吸我們都以為你已經死了。”
我撫了下她的前發,安慰地笑笑,又道:“反正無事,你就講講藍家和汀國的一些情況吧,我也好做些準備。還有今天客廳裡那些是什麼人?”
“那些都是鑰國的大人物,表面上說是來拜會老爺,實際上是代表鑰國來聯姻的。你沒見三小姐見到那風公子時一副猴急的樣子,巴不得馬上嫁過去。”
“為何要與藍家聯姻?一般……不都是與皇家聯姻的嗎?”
“小姐,你不知道。”心慧神秘地一笑,道,“那是因為藍家握有一樣最強大的武器,對那些大國來說,比起小小一個島國,他們更渴望能得到藍家的實力。”
“什麼武器?”
“是造船技術,還有隻效忠於藍家的海戰軍隊。擁有這兩樣,幾乎就能無敵於海上。”
我微微皺起了眉,問道:“這麼說來,你說尹國與汀國的戰爭是在海上進行?現在戰況如何?”
心慧一楞,道:“小姐你真聰明,現在進行的正是海戰。其實要論海上作戰能力還有哪個國家能比的上我們汀國。可是,尹國畢竟地廣人多,又不乏將才,現在我們的情況很不樂觀。所以老爺才會想要跟鑰國聯姻。”
我放下手中的湯匙,思索了良久,忽然抬頭道:“心慧,你可知道你弟弟關在什麼地方?”
心慧一怔,木然地點了點頭。
“那……你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沒有?”我環視了一下四周,看到梳妝檯前的首飾盒,忽而笑道,“我真傻,問你幹嘛?這裡可不是有現成的嗎?”
我在盒中取了兩顆不大不小的珍珠,道:“走吧,咱們先去看看你弟弟。”
心慧呆呆地看著我,眼中有什麼光在閃耀,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說的真是一點都不錯。我用一顆珍珠賄賂了幾個看守的,很輕鬆便被允許去探監。
越往下走,只覺得牢中溼氣黴氣越重,我不過在這裡一站便已覺受不了,真不知那些犯人要如何熬過暗無天日的每日每夜。
最讓我奇怪的是,這藍君清不過是個宰相竟在家中公然設如此大的牢房,難道不怕被皇上猜忌功高震主嗎?還是……他知道皇上根本不敢拿他怎樣?
我暗暗觀察這四周的地形,開始思考劫獄逃脫的可能性。等藍劍俠回來至少要一個月,在這陰謀權力鬥爭的中心難保不會被殃及池魚。更何況還扯上一個政治婚姻,雖然機率渺小,可萬一好死不死真的被選中了……
“四小姐,您請。”正想的入神,牢頭的聲音傳入耳內,還沒等我回答我身後的心慧已經大叫著“洛兒”一個箭步穿了進去。
我把剩下的一顆珍珠放在他手上,道:“你先下去吧。別讓任何人進來。”
“是,是!謝謝小姐。”
我矮身走進牢內,黴氣更重,心慧正抱著一個少年哭泣。我走過去的時候,他剛好抬頭與我打了個照面。
好俊秀的男孩!我忍不住在心中驚呼。心洛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眉兒彎彎、睫毛長而微卷,唇紅齒白,若不是一身破爛的囚服,整就一個粉雕玉啄的富家小公子模樣。
他的情緒不若心慧那麼激動,臉上仍是清清淡淡的,只是一雙眼睛亮得驚人。抬頭望見是我,幽幽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喚道:“小姐。”
說實話,心洛的形象與我心中所想差了何止十萬八千里。本來嘛!一個心慧擺在那裡,長得是一般般過的去,做起事情來喳喳忽忽又毛毛躁躁的,誰會想到他弟弟——會熱心幫著自家小姐私奔的小廝,是個如此清冷又俊秀的小男孩?
“心慧。”我喚回感傷中的心慧,將手中的絹帕遞給她,低聲道,“你有沒有考慮過……不若我們今晚劫獄把心洛救出去算了?”
此話一出,兩雙眼睛齊齊向我望來,其中的震驚詫異就不必我再細細說來了。
“不可以!”心慧臉色慘白,脫口拒絕道。
我有些奇怪地看著她,心慧的反應怎麼會這麼大。本想再解釋我有足夠能力帶她們出去的話被我硬生生嚥了回去,無謂地笑笑道:“那就算了。我們另想他法。”
一回頭,看到心洛一雙漂亮的大眼直直盯在我身上,嘴巴微張幾次想問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笑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