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佔了他的床,讓他為他治病,現在居然還敢這麼瞪他?
既然有怨恨,那麼目的就顯而易見了,宇文珣從來不會對對手留情。
〃不要讓我把話說兩遍!我沒有多少耐性!〃
是宮主!這是他慣用的口吻,甚至連這低沈的聲音也一般無二!
如果說最初青絲對宇文珣尚存疑惑的話,此刻他便已然確信無疑了。
至於宇文珣為何會穿古怪的衣衫,並剪斷長髮,此刻處於極端恐懼狀態的青絲根本無從理會。
恐懼到了極點便化作不甘心的怒氣,青絲抬手便想推開壓過來的男人。
他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宮主的事,甚至從來不敢說句忤逆之詞,為什麼他要被如此對待?他已經尋死了,便是有萬般過錯,也該一了百了,為什麼偏偏不肯放過他?
為什麼?!
沒想到這個看似孱弱的男孩居然敢反抗,宇文珣反手握住那揮過來的手掌,沈聲道:〃既然你敢挑戰我的耐性,那我只能把你送給警察了,我想去了警局,會有人讓你乖乖說出一切的!〃
宇文珣本來就不是個有耐性的人,而那射過來的敵意目光更是讓他惱火萬分,那明明是雙漂亮至極的美眸,裡面卻閃爍著他無法看清的東西。
疼。。。。。。
剛接好的手腕在大力扼制下劇痛不已,而宇文珣的前傾碰到了他的小腹,鑽心的疼痛同時襲向青絲,讓他眼前一暗,喘息著蜷起了身子。
該死,他好像用力太大了。
宇文珣其實並沒用上手勁,可惜他忘了自己抓住的是對方的傷腕,看到青絲疼得縮成了一團,上半身整個都靠在了床上,嚇得他連忙鬆了手。
似乎有串淚珠滴落在了床上,宇文珣發現青絲完好的那隻手因為疼痛而緊緊握住,突出的關節在過度用力下透出慘白,男孩發出輕微的喘息,但自始至終也沒有一句呻吟。
好個倔強的孩子。
宇文珣的眉頭蹙得更深了。
他還真碰到了個活寶,問也問不得,碰也碰不得。
還是給桑轅打個電話,讓他趕緊來看病吧,順便把這個燙手山芋推過去,
反正人已經醒了,而且好像還蠻有精神的,不存在無法移動的問題了。
宇文珣起身正想出去,忽覺衣襬一緊,他回過頭,見青絲扯出他的衣服,拚命向他搖頭,眼裡露出懇求的目光,這求饒的眼神讓宇文珣突然有種勝利之感,他臉上浮出一絲嘲笑。
〃怎麼?你想說話了?〃
眼見宮主要離開,青絲立刻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他說要把自己送人,送給警察,凌霄宮門眾眾多,他不知道那所謂的警察是誰,但不管是誰,他的結局一定會很慘,青絲曾看見過有個曾忤逆宮主的男寵,被他送給一干手下之後,活活凌虐致死的慘狀。
他不怕死,但卻怕那種殘忍的折磨,那種生不如死的折磨。
他不該反抗宮主的,這個人就像惡魔一樣如影隨形,既然連死亡都逃不開宮主的糾纏,那他除了認命外還能做什麼?
青絲仰起頭,看到這張有些不耐的臉盤,他知道宮主不喜歡被人牽制,自己又一次犯了他的忌諱。
求求你,不要把我送人,求求你。。。。。。
青絲抓住宇文珣的衣角,他掙扎著跪在床上向高高在上的男人磕頭求情,明知哀求根本不可能得到任何同情,他還是固執地做著同樣的動作,他已不渴望對方會聽他的辯解,他只希望男人可以看在以往的恩情上不向他施以重罰。
腹部因為外力的牽扯疼得越發厲害,疼痛讓青絲眼前陣陣發暈,他感到有東西蒙住了自己的眼睛,淚光中所有事物都變得模糊不清。
這孩子在做什麼?!
再沒有任何事能讓宇文珣如此吃驚了,看著青絲拼力壓制著顫抖的身軀,伏在床上向自己不斷磕頭,小東西用一雙含淚的雙目哀求地望著他,下唇已被貝齒咬透,隱隱有血滲出,卻又不發一音。
饒是宇文珣見多識廣,此刻也有些懵神,看到這張因為疼痛而皺起的秀顏,他心裡某處突然顫了一下。
宇文珣重新坐下,那瘦弱的身軀似乎因為他的停佇而放鬆了下來,終於支撐不住,歪倒在一旁,宇文珣連忙扶住了他,可那冰涼的肌膚讓他一驚。
避開青絲身上的傷口,宇文珣把手掌放在他的腹上替他輕輕揉動,青絲的小腹因為冷意和疼痛而不斷抽搐著,對於他的動作,青絲臉上閃過驚慌,他抬起手按在宇文珣的手上,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