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思念故鄉的歌。”發現被偷拍鏡頭裡的“單禾”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轉頭看了過來:“伊諾,你喜歡聽哥哥唱歌嗎?”
“喜歡啊,伊諾最喜歡聽單禾哥哥的歌了。只是……單禾哥哥就要離開了,以後就聽不到了。”伊諾的聲音有些失落:“伊諾要好好的拍下來,以後想哥哥的時候就可以拿出來聽了。”
單禾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伊諾的頭道:“不會聽不到的,等我出去以後我會加油,進入娛樂圈,到時候伊諾就可以又聽到哥哥唱歌了。”
“好啊好啊,那我以後都可以繼續聽到單禾哥哥唱歌了。”叫伊諾的孩子高興的拍著手,一邊笑著一邊叫道:“單禾哥哥,你走了以後把琴送給我吧。我以後也要好好的學琴,等我長大了也能離開孤兒院了,就也跑到娛樂圈去。伊諾要單禾哥哥譜曲,給單禾哥哥寫好多好多的曲子,讓單禾哥哥一輩子都能唱伊諾寫的歌。”
小小的孩子甚至還不懂娛樂圈是什麼,也不知道譜曲是怎麼一回事,但就是執著的想跟隨單禾的腳步,去到他想要去的地方。
“好啊,就送給伊諾。伊諾那麼聰明,哥哥相信你一定能學好琴的。哥哥等著你啊,以後我們一起唱歌。”對著鏡頭笑了笑單禾,手上的動作又動了起來。
悠揚的琴聲從影片裡留出,單禾聽著那悠緩的音調,瞬間愣住了。
【忘不了故鄉,年年梨花放,染白了山岡;我的小村莊;媽媽坐在梨樹下;紡車嗡嗡響;我爬上梨樹枝;聞那梨花香……給我幸福的故鄉,永生難忘,永生永世我不能忘。】
永生永世我不能忘……不能忘記的故鄉。
淚水爬滿了面龐,單禾眼前一片模糊,他怎麼能忘了呢《梨花又開放》,他歌裡唱的,是他回不去的故鄉……藍宇。
☆、第69章
原來從來沒有別人,從來沒有另外一個“單禾”,自始至終都是他。他是唯一的那個單禾,與雷諾同生共死的單禾。
影片裡的單禾還在緩緩的唱著:“搖搖潔白的樹枝,花雨漫天飛揚,兩行滾滾淚水,流在樹下……給我血肉的故鄉,永生難忘,永生永世我不能忘。”
說好了永遠不能忘,可是他怎麼就忘記了呢?單禾忍不住的埋頭,肩膀抽動,哽咽起來。
“單禾,你看這個伊諾……”之前一直揹著單禾,哈德並沒有發現身後人的異常,這時候轉過來一看,竟發現單禾在哭。那個苦痛從來都自己忍,即使有什麼困難也打落牙齒和血吞,從來不掉一滴眼淚的單禾竟然哭了。
手足無措的看著單禾,哈德嚇得把剛才想說的話忘了個乾淨。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慌忙的翻出紙巾來,給單禾遞了過去:“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哭了?”
“沒事,沒事,我就是……”單禾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是該開心的時候,長久以來壓在心裡的一顆石頭終於落到了地上,他終於可以放心了。可心裡卻是一抽一抽的疼,他雖然不是小|偷,不是強佔別人身體的強|盜,可他卻把最終的那個人給忘了。
他忘了那一段過去,忘了和雷諾有過的曾經,也許有過生死相許的,立下不離不棄誓言的曾經。
雖然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單禾整個人是瞬間就解脫了,但隨之而來的是更深的揪心與愧疚。他忘了了過去,而雷諾卻還記得。
不僅如此,雷諾還在他失去記憶後為他爭取到了最大的權益,給了他自由讓他過自己渴望的生活。
緊緊的咬住自己的下唇,單禾的心就像被撕開一樣的疼。他們分開七年了,七年的時間雷諾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
前些日子封閉拍攝,他有時候想雷諾想的不行了,就翻出兩人曾經發的訊息、拍的照片看看,彷彿那樣雷諾就還是在他身邊似得。他還有可那七年間雷諾又有什麼可以聊以慰藉,寄託相思的呢?
單禾現在細細想來,認識雷諾那麼久真的從沒見將軍拿出過什麼有紀念意義的東西。這麼想來,他還有照片、影片可以看,雷諾剩下的,就只有回憶了。
將軍那麼一個的頂天立地為帝國立下汗馬功勞的英雄啊……單禾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自責與愧疚過。
哈德不明所以,看單禾的光屏上還在放著歌,還以為他是觸景傷情,想起了以前在孤兒院裡的經歷。想來想去,就一個勁的安慰他,別難過過去的,以後日子會好的。
眼淚簌簌的掉著,單禾只是一個勁的搖頭。雖然還在片場,來回有不少工作人員朝他們這邊投來來詫異的目光,但卻沒有一個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