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已經不在。咬牙游過去,把這女子救上來。
這女子不知道是不是不諳水性,兩手死死抓住自己手裡的東西,死活不鬆手。屈眳把她打暈,直接提了上來。
四散的家臣們也聚集過來,幫忙把他們兩個給帶上岸。
一拖上岸,屈眳和家臣們看清楚這個女子的衣著,驚撥出聲。
那女子衣著極其古怪,狂野大膽,竟然不著下裳,原本應當穿在內裡的袴緊緊的貼在腿上,沿著雙腿一路向上,蜿蜒出詭異而美豔的輪廓。
而且衣也古怪的厲害,兩隻衣袖,堪堪只到那女子的手臂上。
家臣們看的目瞪口呆,不知這女子到底是哪裡的人。
眾人面面相覷,看向屈眳,屈眳此刻渾身上下都溼透了。他看了一眼那古怪的女子,只是一瞥,頓了頓,火速別開眼去。
“把她綁起來,待會等她醒了,再行審問。”
說完,屈眳又加一句,“你們遠遠看著,不要靠近。”
家臣們連連道了幾聲唯,照著他的話做。
半夏迷迷糊糊的,渾身上下炸開似得疼。學校放假,她和幾個同學到洞庭湖旅遊,她靠在欄杆上,被突然跑過來的熊孩子重重的撞了一下,整個人就掉到湖水裡去了。
她無意識裡張開嘴,貪婪的呼吸空氣。模糊中耳邊傳來了什麼聽不懂的古怪話,半夏拼盡全力,眼睛睜開一條縫。
那個衣著古怪的女子醒了。
屈眳聽到家臣的稟告,起身去看那個女子。
那個女子側臥於地,長髮落在身後,露出不同於平常野人們的白皙細嫩肌膚。
“……”屈眳走到離女子幾步的距離,蹲下來看她。
這女子撈上來之後,他就看過幾眼,只不過這女子衣著實在太過暴露,領口開的極大,幾乎整個肩膀都袒露出來。讓他不好做太細的打量。
此刻她已經醒過來,鴉黑的頭髮有幾縷落在肩上,她眼眸還帶著初醒的迷濛,抬眼的時候,光亮落入她烏黑的眼裡,映出朦朧的光亮,莫名的吸人。
屈眳皺了皺眉,“你是何人?”
說著,他再次打量了此女一眼。她衣著古怪大膽,上衣極短,溼透之後緊裹在肌膚上,纖細窈窕的腰腹從衣料之中袒露出來。纖腰細細,妖冶柔韌,恐怕就是家中豢養的那些從鄭衛來的舞伎,恐怕也沒有眼前女子吸引人。
半夏茫然無措的看著面前的少年,少年穿著一身小時候看過的歷史劇裡相似的衣裳,她用力的眨眼,她想要起來,可是稍稍動了動,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再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
“你們幹什麼!”半夏掙扎起來。
屈眳聽到面前這女子古怪至極的語音,眉梢挑了挑,在家臣錯愕的目光裡,他伸手就抬起她的下巴。
入手肌膚光滑瑩潔,她目光明亮,眼眸黑白分明。她微微張了張嘴,說了幾句他聽不懂的話。
紅唇白齒,竟然還真如衛風裡傳唱的美人那樣。明眸皓齒。萬萬不是鄉野出身,不,就算是士人家裡,恐怕也出不了這樣的女子。
“你到底是誰?”屈眳遭受了一次刺殺,心情很壞,他對待眼前的女子也失卻了稍許耐性。
可是這女子開口還是說的古怪的腔調,落入耳裡竟是一句也聽不懂。
屈眳捏住她下巴的手指緊了點,那女子吃不住他的力道,低低痛叫。她很生氣,此女容貌很美,五官精緻,尤其一雙眼睛,生的大而圓。此刻那雙眼睛裡滿滿都是怒氣,似乎是發怒了的文狸,只要他鬆手,她就會狠狠衝上來,咬他一口。
見是問不出什麼了,屈眳乾淨利落的鬆手。
那女子落地,痛叫一聲。
家臣們在一旁看那個女子落地,有些於心不忍,“少主,此女子應該和那些刺客沒有關係。”
屈眳嗯了一聲,“我知道。”
如果有關係的話,也不會壞了刺客的好事。不過此女突然從水裡冒出來,實在是太過古怪。
“看好她。不要讓她跑了。”
屈眳說完掉頭就走。
他身上的衣裳半乾,之前在篝火坐了一會,溼透了的衣裳勉強被烤的稍幹,若不是為了見這女子,恐怕他此刻早已經把身上的衣裳全都脫下來烘乾。
半夏躺在地上,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磨牙。
她不知道自己到哪裡來了,這裡的人穿著比歷史劇裡頭還要復古的衣服,說著一口完全聽不懂的話。
而且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