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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權力和責任》 中文版序(1)

2006年11月,我去華盛頓出席“中美日三邊對話會議”期間,結識了卡洛斯·帕斯夸爾,他曾擔任美國前總統克林頓的特別助理,現任布魯金斯學會副會長兼外交政策研究部主任。2006年底,他從華盛頓給我發來電子郵件,講述了布魯金斯學會、紐約大學和斯坦福大學準備聯合從事一項題為“治理全球不安全因素”的課題研究。由於世界的變化,一批新興國家在崛起,研究這樣的課題,光是在發達國家裡研究已經不夠了,因此,他們想除去在美國國內組織由兩黨智庫人士參加的國內諮詢小組外,同時還打算成立國際諮詢小組,吸納國際智慧,希望我參加。2007年1月,卡洛斯又專門從華盛頓打電話給我,邀請我參加國際諮詢小組。我考慮再三之後同意了。

我為什麼同意參加該課題的國際諮詢小組,主要有三個原因:

一是近幾年來我參加了許多的國際會議,儘管這些會議的題目各不相同,但是從會上的討論情況和會下各方人士接觸的情況來看,我深切地感到,大家都在思考“世界向何處去?”這個大問題。各種國際會議上的意見是多種多樣的,世界好像進入了一個“百家爭鳴”的時期,討論“世界向何處去?”這個大問題,中國人當然應該參加。

二是從美方的談吐中我感覺到,美國知識界的有識之士已經認識到布什政府的外交政策在很多方面已經走進了死衚衕,“治理全球不安全因素”這一課題的實質是要為美國外交政策的調整提出建議,並且向大選後上臺的新政府在外交上建言獻策。這項課題研究的重要性是可想而知的,美國人想聽中國人的意見,當然是一件好事。

三是布什政府外交上最大的失誤是搞單邊主義。他們以為美國實力超群;“華盛頓共識”應當向世界普及,美國想怎麼幹就怎麼幹,不需要聽取世界的意見,結果碰得頭破血流。今天,美國人願意聽聽別人的意見,這本身就是一種遠離單邊主義的做法,當然值得鼓勵。

2007年6月,我出席了在華盛頓舉行的該課題組的首次國際諮詢小組會議。國際諮詢小組的組成是很有層次的,包括歐盟外交與安全高階代表索拉納、巴西前總統卡多索、前聯合國難民署高階專員緒方貞子、非洲聯盟前任秘書長薩利姆、俄羅斯前外交部長伊萬諾夫等人。從會上討論的情況看,美國人確實願意聽聽世界各國的意見。我本人除去參加華盛頓首次國際諮詢小組會議外,還參加了2008年7月在柏林舉行的會議。此外,卡洛斯等人2008年3月專程來北京,先後會見了中央黨校前常務副校長鄭必堅,外交部副部長張業遂、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副主任解振華、中國國際戰略學會會長熊光楷以及中國國際關係學界的人士。課題小組的主要負責人不僅聽取中國的意見,還去世界各地聽取了其他各方的意見,他們先擬定了一個“行動計劃”,並於2008年11月公之於眾。現在課題組出版了題為《權力與責任:構建跨國威脅時代的國際秩序》一書。

關於世界向何處去,應當建立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國際上眾說紛紜,歸納起來無非以下幾種看法:

一、建立一個單極世界;

二、建立一個無極世界;

三、建立一個“*國家聯盟”來主導這個世界;

四、建立一個大國共治的世界;

五、建立一個和諧世界。

《權力和責任》 中文版序(2)

以上五種主張在世界上都有一定的支持者。在我看來,單極世界的支持者有限,難度太大,伊拉克戰爭就證明了這一點。一個無極世界可能並不符合世界的現狀和發展趨勢。況且,人類面臨眾多的嚴峻挑戰要去應對,如果是一盤散沙,後果不堪設想。建立“*國家聯盟”,這大概是想發動一場新的“十字軍東征”。如果這種主張得逞了,將會給人類帶來無窮的禍害。20世紀人類所經歷的巨大災難不僅還可能重演,而且造成的破壞要大得多。大國共治也是不可取的。歷史證明,由於大國之間利害不同,大國共治不能實現持久的和平與共同繁榮。可能第五種主張,也就是*主席2005年9月15日在聯合國成立60週年首腦會議上向世界鄭重提出的構建“持久和平、共同繁榮的和諧世界”,是人類的最佳選擇。

和諧世界是什麼含義?*主席做了明確的闡述:“政治上相互尊重、平等協商,共同推進國際關係*化;經濟上相互合作、優勢互補,共同推動經濟全球化朝著均衡、普惠、共贏方向發展;文化上相互借鑑、求同存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