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概是有點強迫症吧,從以前讀書的時候就是這樣了。
晚上十點之後宿舍裡只要有一個人還沒回來,我就會開始擔心會不會是在自修室跟人吵架啦,會不會是在會宿舍路上遇到色狼啦,或者有沒有帶鑰匙啊之類亂七八糟的問題,總之是沒法安心睡覺的。
以至於宿舍裡的姑娘們都被培養出了夜不歸宿一定會事先打電話跟我報備的良好習慣。
好吧,我知道這個時代根本沒電話可供報備行蹤,我也知道歐陽少主不是我們宿舍那群弱不禁風的小姑娘,但是這種雞婆本性,一時半會真的很難改過來啊。
所以後來但凡自己能做主的時候,我都強烈要求一個人住,沒有室友就沒有這種問題,就能好好睡覺。
本來是多麼完美的解決方案啊!可惜現在……
相當抑鬱地嘆了口氣,我又趴回了桌上,繼續默默地感慨著為毛自己就有這麼多毛病吶……
歐陽少主手上力道略略加重,又蹂躪幾下我倒黴的腦袋,然後一撩袍擺,坐到了我邊上,笑吟吟地道:〃今日事略多了些,倒是累得你也晚睡了……〃
這算是……道歉?
為毛有人能笑得這麼開心地道歉?誠意,誠意在哪裡啊!
〃今後若是再有這等情形,你便來書房尋我……可好?〃
〃呃?〃我去做什麼?找死麼……
他手裡的摺扇來回翻了幾翻,才含笑看著我道:〃書房內設有矮榻,你便躺著暫憩片刻。待我手頭之事了結,再喚你一同回房……〃
我怔了一怔,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又輕嘆了一聲。
〃我亦知此事不近情理,勉強之處甚多,只是……總勝過你現下將眼睛熬成兔子這般模樣吧……〃
你才兔子!你全家都兔子!你方圓百里都兔子!
不過……老實說這個提議聽得我還蠻心動的,但是我又真的不想哪天因為不小心聽到或者看到什麼而被滅口……
我還在猶豫不決,歐陽少主輕搖了搖手中的摺扇,徐徐道:
〃一至入夜時分,書房便是禁地,向來不許他人擅入,你只管睡便是了,至於白駝山之事……〃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輕笑了起來,〃……便是我放在你眼前,只怕你也是不肯看的,又何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