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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但沒想到……還真是他最先猜測的可能。

蘇若白把視線對上他,微微地點了下頭,眼中的柔和目光已在此刻轉變為怨恨。「在半年多前,你遇上我的那時候,我正打算趕回到家中解救妻兒。那次丁逸派人前來告知我妻兒被抓的事,說若我想妻兒安然無事,就得立刻趕回家中,並簽下書坊與家產的給予書,那時我沒去多想,只心急如焚地想盡早趕回,卻忽略了這之中的破綻。」

解救……給予……難怪他會願意拱手送人,還在送出後,帶著極大的不甘與憤恨,某些怒氣還是對著自己。

他的確是恨丁逸如此對他,但更氣的,不是他對丁逸的識人不清,而是沒能提早發現妻子叛變。

不過在他看來,他的自責是過於自虐了點,有誰料得到娶進門近兩年的妻子會勾搭上別的男人?而且還是自家的雕刻師,會發生這種是著實怪不得他,只能說他命不好吧。

「你還記得我告訴你包袱被搶的事吧?」蘇若白忽地問道,讓他從沉思中驀地回神。

凝視他帶著不甘的雙眼,任如夏點頭應了聲。還記得那時自己不停追問著他,才讓他說出口。

「搶我包袱的人,就是特地前來傳話的人,手臂上的傷,也是在和那人的拉扯下進而被劃傷。我算是拚了命的保錢財,只為了想盡早趕回家中救人,不料……現在再去回想,倒覺得這一切有點可笑,為了那樣的女人,為了刻意演出的擄人,我連命都不顧了。」說著,他嘴角不住地露出抹苦笑,清俊的面容上更帶著不少苦澀。

這就叫做遇人不淑吧?一次遇上兩個,怕是沒人會再有和他一樣的遭遇了。

「我一點也不覺得可笑。」任如夏突地說出,放下手上的宣紙,往前跨了一步,緊握住他雙手。「那時的你還不知道鄧水馨與丁逸同謀,會心急著想救出她是在正常不過的行為了,你不該為此而責備自己。再者,你也不完全是為了她,你也為了小安,不是嗎?如果不是你趕回家救小安,他手上肯定不止留下一道疤。」只不過難以相信的是,竟有人會願意為了外面的漢子來傷害自己的親生兒,一個才一歲多的孩子,她怎能下得了手?

略為嚴肅的反應,以及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蘇若白有些詫異地回視他,緩緩垂眸看向被握住的雙手,直覺地想抽出,卻發現被他給緊握著不放。

這……是在安慰他嗎?

他其實也沒這麼難過,只是多少有些埋怨罷了,怨老天如此折磨他。

不過,不否認他的話沒錯,就算不是為了那個女人,也為了小安,現在的她依舊不後悔用所有的一切換回小安。

「那女人真的死了嗎?」任如夏緊抓住他的手問道,絲毫沒放開的打算。

女人?

蘇若白怔了下,猜出他問的人是誰,遂低聲道:「不,她沒死,但我早當她死了。」蘇家帶她不薄,爹親在世時也將她視為親生女兒來對待,卻沒想到反被她如此迫害。

「看來我猜的沒錯。」他沉吟著,回想他所聽見的一切。

「猜?」

「嗯,我在外四處跑時,偶爾能聽見一些關於丁逸的訊息。」位在京城內的書坊就僅有那幾家,彼此間可說是在熟悉不過,偶爾還能聽見一些關於競爭對手的小謠言,只要善加利用,可是能在生意上帶來極大的好處。

蘇若白再愣了愣,眨眨眼看著他,沒開口詢問,等著他說完。

回望著他,任如夏突地在嘴邊揚起一抹笑,握住他的手順勢縮緊了些。「那些訊息算不上什麼大不了的事,不過,他開始感受到身為主子的辛苦了,已有不少書商拒絕再進軒香書坊的書,再加上他親大哥因選擇我們而捨棄他,我敢說,不出幾個月軒香書坊就會倒閉。」屆時就等著看身無分文的丁逸還會不會選擇與鄧水馨在一起,他可是很有興趣地等著看呢。

思及此,他嘴角不住地再上揚了些,腦中已開始在想著如何從中插上一手,但蘇若白卻有著與他完全不同的心思,即使自己與軒香書坊再無干系,但畢竟是蘇家辛苦經營起來的書坊,多少不忍書坊走入倒閉的階段。

他抿了抿雙唇,使力抽回被握住的雙手,再次看著被他放回到桌上的雕版。「能不能……只搶回書坊就好,別做到那樣的地步?」

任如夏一愣,靜靜地回視他,多少明白他說出這話的心情。

再看著,他加深嘴邊的笑,柔聲道:「你說的,我一定照做,你若不想它倒,我就讓它苟延殘喘的經營下去,直到丁逸負荷不了,咱們再趁機奪回。」

趁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