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之山一直想躲開,可翩雲道人將照顧和監督此人的工作完全交給了他,且此人修為比他要高,他又不好去直接反抗,只得強忍著——幾日之後,便到了崩潰的邊緣。
最後,嶽之山得出一個結論——這人要麼一直閉關,久未說話,這才一逮到人說話,就說個沒玩沒了。又或者之前跟此人相處的人都是聾子啞巴,或者極沉默和不好交流之人,才讓此人憋成這樣,終於逮到嶽之山,便說個沒完。
經過幾個月的遁逃,眾人終於到了魔魚海前。陳青等人下了翩雲道人的飛毯,朝著面前的魔魚海望去,只見眼前無窮無盡的海霧迷茫整個視線,彷彿根本沒有邊境一般。讓人看了遍覺得心生畏懼,那危險的氣息瞬間爆棚。
陳青皺著眉頭望著那瀰漫在海霧中的魔魚海,早就聽說此海寬廣到了極其誇張的程度,非是到了元嬰期的修士,根本無法飛過此海,半路就會因為靈氣耗盡再無法飛行,卻又無處立足修行補充靈氣而半途而廢。又或者被此海內的無數神秘魔魚妖類幹掉——而這海到底有多寬,連那些穿越此海的元嬰期修士們,都難以清楚說出。至於那些魔魚妖類。就更加神秘莫測了!
而英雄門這些修士們,則是因為有一些取巧的辦法,才敢來此。
據說。英雄門有幾張御獸靈符,可以召喚魔魚海內的一種雲龜獸——這種特殊靈獸,可以讓坐於它上的修士靈氣被隱藏,不被魔魚海內的其他魔魚靈妖發現。
除非遇到非常強大的靈獸妖物,不然一般靈獸妖魚根本不會輕易攻擊和sāo擾龜類玳瑁一族。
眾人站在魔魚海邊,第一次來到真凡界的邊境,如此打量著,卻並沒有站在草原上的心胸開闊之感,反而面對著這無邊無際的大霧,產生了一種濃濃的壓抑心情。
陳青皺著眉頭。卻在思考——孫芝文所帶一隊到哪裡去了?
扭頭再去看翩雲道人,沒在這裡見到孫芝文一隊,怎麼反而一點兒不吃驚?
按理說,孫芝文比他們更早出發,應該早就到這裡。在這裡等待他們了才對,怎麼會不見?
若說是孫芝文帶著孫藝琳選擇了什麼更安全的地方走,陳青卻絕不相信。對孫藝琳這小丫頭,陳青還是相信的。
除非有些事情,孫芝文連自己的女兒都隱瞞了。
可是看著翩雲道人那篤定且不慌不忙的模樣,可不像是被拋棄的模樣。
陳青沉思著。面色卻越來越難看。如果說有誰能牽制翩雲道人,要麼是英雄門那些元嬰期,甚至是更高境界的那些掌門師祖們,又或者是掌門人孫芝文。
而當下,如果翩雲道人居然用什麼手段,讓孫芝文消失了,或者甩開了那他恐怕就越發的危險了。
陳青抿著嘴唇,面色陰沉,卻又不動聲色隻立不語。
當眾人都朝著魔魚海岸更靠近時,卻在那大海上的迷霧前,看到了一個身穿黑衣,格外高大的背影。
翩雲道人皺了皺眉頭,遠遠便開口道:“前面可是我真凡界的道友嗎?”
那人背影強壯高大,因迷霧蒸騰,竟難以看出身份來。只是翩雲道人釋放神識而後,卻發現,那人居然也是一位結丹期的修士,雖只是結丹初期的修士,卻似乎修煉了什麼特殊的功法,整個人竟散發著一種極其危險的氣息。
那人轉過頭朝著眾人望過來,即便他的臉在迷霧裡若隱若現,卻也能分辨出一些面目來。
眾人一看之下,皆皺眉驚訝起來——此人面目猙獰,竟極其醜陋!
連翩雲道人這樣閱人無數的老滑頭,都忍不住眉頭抽動了一番。
“我是一個散修,就在流雲山附近修行,前輩可是流雲山英雄門的嗎?”那人聲音嗡嗡,語調平平無起伏,彷彿是一個機器在說話一般,讓人聽了之後,極其不舒服。
翩雲道人想了想,瞧著這少年難以忍受的臉,竟還似真有幾分熟悉,好像是在自家門派附近還是什麼地方,應該有過一次或者幾次浮光掠影的相遇。
雖然一時想不起,但是翩雲道人的疑慮卻還是消減了幾分。
“道友可是要渡過魔魚海?”翩雲道人開口問道。
“不滿前輩,我是想穿過魔魚海,但是卻沒有辦法”那面目醜陋猙獰的少年仍然站在原地,未敢冒然靠近。
“既然同是真凡界的道友,又恰巧都在流雲山一帶,那不如一路同行,還能互相有個照應,我門派倒是有安全過魔魚海之法。”翩雲道人傲然說道,語氣淡然,卻又透著幾分熱心之意。
那醜陋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