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招祿給村長告了個罪,去給王氏開了門。王氏拉著不情不願的秦招貴進了來,滿臉堆笑,首先就是跟筱雨打招呼:“筱雨啊,好久不見,嬸子可想死你了!”
筱雨抽了抽臉,擠出一個笑來道:“四嬸別來無恙。”
“無恙無恙,好得不得了!”王氏哈哈笑了兩聲,拽著秦招貴走到筱雨身邊兒,又與筱雨寒暄了兩句,這才笑著跟秦招祿等人打招呼。
“聽說筱雨你買地了呀!”王氏打完招呼,又扭過頭笑眯眯地跟筱雨說話,道:“之前嬸子聽到風聲還有些不信,如今這訊息是板上釘釘的真事兒,嬸子才知道原來筱雨又這般大的本事,不單在鎮上開了鋪子,這會兒還買起了地,哎喲喲,嬸子真是沒瞧錯,筱雨就是個了不得的姑娘……”
王氏誇了一會兒,沒得到意料中的應和聲,卻覺得周圍鴉雀無聲的沒什麼動靜,氣氛很是詭異。
後知後覺的,王氏方才有些明白過來,問:“我來之前你們說什麼呢?”
羅氏回答她說:“二哥說要接了娘去照顧,大嫂不幹呢,說這樣是戳大哥脊樑骨,要自己養爹孃。但如今養不起,讓二哥和招壽不能缺了給爹孃的孝敬……”
羅氏知道王氏不怕陳氏,這兩妯娌一言不合都能吵翻天。如果王氏肯出面跟陳氏鬧上一鬧,這事兒說不準還能更簡單地解決了。
果不其然,王氏一聽這話就毫不客氣地道:“什麼脊樑骨,他們還有啥脊樑骨,要脊樑骨要臉面當初就別算計筱雨他們姐弟啊,這會兒倒是講起這些個東西來了。當大家是啥都不懂的三歲小孩兒不成?她這不是擺明了問著你們要錢嗎?當婊子還要立牌坊,也不嫌這話從嘴裡說出來臭得熏天。”
王氏說話一點兒情面都不留,陳氏死扣著高氏,真恨不得衝上來撕了她的嘴。
感覺到陳氏惡毒的眼神,王氏朝陳氏看了過去,見她那般兇惡地望著自己,王氏立馬也怒了,瞪著眼罵回去,道:“看什麼看,就是說你,怎麼著吧?我話說假了?”
陳氏大怒罵道:“關你什麼事兒,你個小娼婦!”
“喲喲喲,說兩句還不行了,你做得,就不要怕別人說啊!”王氏諷刺地朝陳氏的方向啐了一口:“再說了,誰是娼婦那還說不準呢!”
說著,王氏朝熊春芳的方向望了一眼。
這一眼頗有些意味深長,其餘人沒有注意,筱雨卻剛巧瞧見了。
這……四嬸為什麼要在說了這句話後朝熊春芳望過去?難道……
熊春芳倒是挺坦然的,見王氏望過來,怯怯地衝她笑了笑,招來王氏更加嘲諷的一哼。
陳氏鼓大了眼睛罵道:“我們秦家的事兒,輪不到你王家的說話!秦招貴不是入贅去了你們王家了嗎?他個外嫁的兒子,你們兩口子憑什麼回來對我們秦家的事兒指手畫腳!”
“你說你的,我說我的,礙著你什麼事兒了?當老孃稀得跟你一坐過監牢的人說話不成?”王氏“呸”了一聲道:“我沒吃你家的糧用你家的水,不用瞧你臉色,嘴長我臉上,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你能管得了我?”
“你你……”陳氏恨極,叫元寶拉著高氏,她挽了袖子就要衝上去跟王氏廝打。
“來啊來啊,我倒是要瞧瞧你有多橫!”王氏一點都不懼,往陳氏的方向伸了脖子,一邊道:“你往我身上弄一下,我就讓你一家子,包括你兒子,你兒媳婦兒,全都給我身敗名裂!當我手上沒點兒把柄?不巴結著我也就算了,還居然跟我來狠的?玩兒呢!”
王氏這話說得不似作偽,結合著方才她說“娼婦”的時候望向熊春芳那一眼,筱雨心裡頓時雪亮——王氏肯定知道有關熊春芳的一些事情,她把這當做把柄握在手裡,要是真的被惹怒了,全部公開這些資訊也不是不可能的。
眼瞧著陳氏和王氏就要扭打到一起了,一直沒出聲的村長終於暴怒道:“當這兒是你們自家家裡,想來就來,想鬧就鬧,不顧後果?這是我家!你們一個個的都給我消停些!”
村長大喝一聲,厲聲對王氏道:“你來這兒鬧事兒來的?再罵罵咧咧跟人吵架,立馬給我滾出去!”
村長到底是一村之長,好歹也要給他留面子的。王氏撇了撇嘴,伸手梳弄了下自己的頭髮,咳了咳站回到秦招貴身邊兒,聲量小了些:“村長大人別跟我計較啊,我這也是被人給激的。”
村長哼了一聲,頓了頓道:“秦陳氏,你對我的話有意見?你家男人都開口讓秦二接了老太太去照顧了,你還在這兒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