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8部分

酸楚,腹中雷鳴,溲溺俱下,而僧不知也。不得已,起跪僧前,願且還家。僧亦不答,拱手微笑而送出焉。

掠剩鬼

廣陵法雲寺僧珉楚,常與中山賈人章某親狎,章死,楚為設齋誦經數月。

忽遇章於市,楚未食,章即延入飯店,為置胡餅。既食,楚問:“君已死,那得在此?”章曰:“吾以小罪未免,今配為揚州掠剩鬼。”問:“何謂掠剩鬼?”曰:“凡吏人賈販利息皆有數,過常數得之即為餘剩,吾得掠而有之。今人間如吾輩甚多。”因指路人曰:“某某皆是。”頃之,有一僧過,指曰:“此僧亦是。”因召至與語,良久,僧亦不見。

楚與章南行,遇一婦人賣花,章曰:“此婦人亦鬼,所賣花亦鬼所用之花,人間無用。”章出數錢買之以贈楚曰:“凡見此花而笑者,皆鬼也。”即告辭而去。其花紅芳可愛而甚重,楚亦昏然而歸。路中人見花,頗有笑者。至寺北門,自念吾與鬼同遊,復持鬼花,殊覺不祥,即擲花溝中,濺水有聲。

既歸,同院人覺其色甚異,以為中惡,競持湯藥救之。良久乃蘇,具言其故,因相與複視其花,乃一死人手也。

卷六

多官

多官,閩莆田人,襁褓失怙,恃嫂鄭氏乳之。長而美麗,兄嫂皆愛之。兄遠賈外出,或經年不歸。嫂常居母家,攜叔去,令出就外傅。邑有葉先生授徒於家,多官往學焉。

江西陳仲韶,貴公子也。年十八,舉於鄉,兄宦閩,以喪偶故往省。路出莆田值雨,遭多官於道,神為之奪,下輿隨行。多官回顧,見其摳鮮衣,曳粉靴走泥淖中,狀若狂痴,心頗疑之。仲韶卒尾至其家,苦不得入。訪於鄰,始知為多官,自書塾歸,乃至其嫂家也。

仲韻抵兄署,與其嬖京兒謀欲得多官。京曰:“子盍以遊學請諸兄?允則事濟矣。”兄果喜,仲託莆令修厚贄於葉。葉館以公子禮,不知為先達也。仲遍謁同學,多官出見,駭然良久,心知客為己來,自是絕不過從,惟扃戶而讀。居匝月,終無由通款。

一夕,聞多官呻吟聲,瞰之,病臥在床,葉偕醫來診其脈曰:“虛怯將脫,非參四兩不治。”葉聞,欲送之歸。仲韶勃然曰:“渠家貧,安能辦此?即歸亦死耳!”立啟篋出金授醫,復語葉曰:“有故悉我任。”遂親侍湯藥,衣不解帶者半月有餘。多官旋愈,深德仲韶,於是來往頗密,然終無戲容。

仲無間可入,復謀於京兒,京曰:“吾知其感公子矣,不知其愛公子否?可佯病試之。”如其言,多官來,亦如仲之侍己疾者。京兒賄醫詭雲:“藥中須人臂血,疾始可治。”命京,京佯不可,多官在旁無語,至暗中乃刺血和藥以進。仲知之大喜,以為從此可動也。適兄膺薦入都,招仲偕往,多官聞之,乃夜就仲室曰:“曩者公子傾金活我,非愛我故耶?今行有日矣,義不忍負公子,請締三日好,誓守此身以待。”即宿於仲所三日,仲乃行。

葉有甥名淳者,性淫惡,而頗饒膂力,涎多官美,欲與狎,不可。一日,仲韶使至,多官置來書案上,出詢仲起居。淳潛入,見仲書多親暱語,喜曰:“是可劫也。”多官來,袖書示之曰:“汝從陳公子,獨不可從我乎?”多官初欲拒之,已而思有書在,慮不能滅其跡,復佯笑曰:“若還吾書,今夕當從汝。”淳喜,還書而出。多官焚之,乃作二札,一與仲訣,一以告嫂,納諸篋,即取所佩刀自剄。嫂聞信至,啟篋得書,訟其事。淳瘐死獄中。

仲韶歸,見所遺書,一慟幾絕。感其義,誓不再娶。一夕,夢多官來曰:“不可以我故廢君祀,君娶,我將為君後。”從之,果舉一子,眉目絕似多官,因名喜多。

先是京兒與謀時曰:“多官洵美,但眉目間英氣太重,充其量可以為忠臣烈士,慮不善終耳。”後果如其言。

祈夢二則

宜興士人,少時到於忠肅廟中祈夢。夜夢神旁皂隸來,摸其臂與之狎,士人憤怒,大叫而醒,以為忠肅不能御下,何足敬也,遍告親友。後士人成進士,選湖廣龍陽縣,十餘年,卒於任所,

趙笠亭祈夢於墳,夢見少保凴幾坐,几上燃燭二枝,上有綠字書“冠冕通南極,文章列上臺”兩句,以為大吉兆。後竟以疾亡。將殯,諸門弟相率臨奠設筵告祭,其筵前燭二枝,綠字所書,即此二句。

鬼被衝散團合最難

紹興傅長純,館胡撫軍寶瑔署。一日,胡出堂理事畢,來告幕中諸友雲:“適坐堂上,有皂役倉猝後至。甫入門,俄一鬼趨出,與皂相值,為皂衝僕。其鬼四肢悉散墮地上,耳、目、口、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