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大喜,一把又抓住了蕭布衣,放聲笑道:“蕭卿家真乃朕之知己,想那幫朝臣都是反對,無知至極,蕭卿家,朕若四伐高麗,定要讓你為大將軍,隨朕出征。”
蕭布衣嚇了一跳,心想人家都說連升三級已經算是好大的機遇,自己一個校書郎如果到了大將軍,那不是連升五六級?楊廣隨口封自己一個大將軍,那大將軍也太不值錢了。
“聖上抬愛,布衣誠惶誠恐。”蕭布衣知道這時候的楊廣不能勸,只要自己說征伐高麗不成,估計就算不和斛斯政一個下場,成為大將軍的指望也是鏡花水月了。“如今天寒地凍,聖上辛勞已久,我倒覺得不急於一時,等到開春之際,校書郎好好的和聖上商量下征伐高麗的事情,不知道聖上意下如何?”
他說的有些託大,想要和聖上商量,那實在是以前朝臣前所未有的舉動。那些宮人都是詫異,心道這小子不知死活,楊廣聽了卻是大喜:“如此也好,如今天寒,運河冰封,物質供給不暢,我現在就要下詔,讓全國之民準備。”
蕭布衣微笑道:“聖上不用急於一時的。”
楊廣皺起了眉頭:“蕭愛卿你不知兵法,不識征伐,要是討伐高麗的話,出兵要在開春之後,可物資的集結卻要早早的準備。高麗難打,我們要水陸並進才好,東萊造船,江南送戎車,民夫送米,趕製鎧甲,哪一個都需要大量的時間……”
蕭布衣心道這位人生最後的目標就是征伐高麗,對這些準備倒是輕車熟路。
“聖上,我知道準備是要有的,可能否讓我給你先講兩個小故事聽聽?”
楊廣一愣:“你要講什麼小故事?”這也就是蕭布衣,而且是順著他征伐高麗的意圖,要是別人在這關頭要說給楊廣講故事,估計早就拖出去大棍子打了。楊廣當天子多年,身邊雖然少有諫言,虞世基,裴蘊,宇文述,包括納言蘇威,大將軍張瑾都是不敢多話,可他要是征伐高麗,群臣竟然出奇的都是反對,這讓他心中很不舒暢,能找個蕭布衣這種和他商討征伐高麗的人,實在也不容易。
“其實每個人都有目的,聖上貴為天子有,那就是成為千古一帝,臣下雖然卑微,卻也有個目的,當然是加官進爵。”蕭布衣微笑道:“臣下粗鄙,還請聖上見諒。”
“加官進爵每人都想,你這算不了什麼粗鄙。”楊廣雖然只是和蕭布衣認真的談話一次,卻覺得此人大對脾氣,瞭解自己遠大的理想,還積極為自己出謀劃策,簡直比那個宇文化及要強上百倍。千金易得,知己難求,宇文化及只能算是個馬屁蟲,這個蕭布衣卻算是他的知己。蕭布衣一味的說自己粗鄙,楊廣反倒覺得他很實在,一個勁的給他開脫。
“聖上真的英明。”蕭布衣讚歎道:“可目的是目的,臣下就算想加官進爵,卻還是會享受下生活,奔著目標奮進的時候,不忘記看看沿途的風景。”
楊廣露出沉思的表情,“沿途的風景?”
“不錯,”蕭布衣點頭道:“一些人只是為了達成目標,窮其心力,臣下有的時候卻覺得,奮鬥的過程中也是一種快樂。目標的達成不過是瞬間,快樂短暫,奮鬥的快樂才是一生相隨。”
楊廣緩緩坐了下來,雙眉又是緊鎖起來,不過這次是沉思,而不是陰沉。
“聖上還是先聽聽我的兩個小故事如何?”蕭布衣問道,放開了眼前這個人是君王的念頭,耐心道。
“你說吧。”楊廣喃喃道:“我不知道你腦袋是什麼構造,怎麼總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我倒想聽聽你給我講的故事想要暗示什麼。”
蕭布衣知道這個楊廣一點不笨,只是有的時候被偏執所礙而已:“從前有兩個兄弟,砍柴為生,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每頓飯吃上兩個白麵饃饃都很開心,要是能再夾上一塊肉吃,那已經是天大的幸福。”
楊廣有些好笑:“這世上有沒有這麼窮的兄弟,吃兩個饃饃都很開心,我怎麼不覺得?蕭布衣,你到底還是在講故事呀。”
蕭布衣也不分辨較真,只怕弄巧成拙,只是笑:“故事就是故事,不用太認真的。”
“你接著講吓去。”楊廣說道。
“兩兄弟生活困苦,卻也自得其樂,”蕭布衣繼續講道:“有一日天寒地凍,兩兄弟不能上山砍柴,只是圍著火爐吃烤白麵饃饃,香噴噴的滿是享受。老大就問了,老二呀,斧頭我們明天要找鐵匠鋪去修修了,我們這一輩子窮苦,真想知道皇上成天做什麼。”
楊廣來了興趣:“老二怎麼說?”
蕭布衣笑道:“老二看了一眼破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