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不面子的沒什麼重要的,安全第一。不過我想二哥頗有才能,這次應不過是牛刀小試。”蕭布衣含笑道,突然發現了什麼:“二哥,你怎麼沒有和月光一起?”
李靖微笑道:“忘記了告訴你,月光我已經送到了你的太僕府,三弟,這天下只有你這種豪傑才配得上月光,莫要再讓它委屈了。”
蕭布衣沉吟片刻才道:“多謝二哥。”
“謝什麼,我是養不起它了,這一路要是和它下來,不知道要喝多少酒的。好了,我要走了,對了,三弟你也要小心。”李靖叮囑道:“很多時候,你處理的已經很好,切記不可驕傲,不然一個閃失,很可能萬劫不復。”
蕭布衣點頭:“我知道,二哥你一路保重,我等你東都再見。”
蕭布衣辭別了李靖,心中多少有些失落,他和李靖交往看似平淡如水,卻是相印在心。他在東都結交之人,最沒有利益攸關的也就是李靖,他只有見到李靖之時,才知道這東都並非一個諾大的染缸,所有的人進去都是換了裝扮出來。他知道雖然中原烽煙四起,可李靖這次絕對會有驚無險,這就是歷史,妄想改變的人有的時候卻不知道還是依循歷史而已。
從喜寧門迴轉,他本可以徑直迴轉太僕府,只是見到路上張燈結綵的喜慶,突然意識到,沒有幾天,就要過新年了。
他要在這千年之前,過上第一個新年。他還能過上幾年,他不清楚,見到一張張滿是喜慶的臉上充滿了過年的渴望,蕭布衣知道,百姓盼的不過是平平安安罷了。
見到一小孩子街頭玩耍,蕭布衣突然想起了小弟,他也還是個孩子,卻只能在艱辛中掙扎。蕭布衣想到這裡,不再猶豫,策馬直奔慈惠坊,還記得趙老爺住的地方,催馬沒有到門口的時候,發現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聽到身後馬蹄聲響,回頭的時候有些詫異,差點把手上的藥箱丟到了地上:“蕭大人,是你?”
那人四十上下,長的不差,配上驚詫的眼神,看起來倒也道貌岸然的樣子,赫然就是上次蕭布衣硬請的遊神醫。
“遊神醫也在,”蕭布衣笑著跳下馬來,對遊神醫主動出診猜測道:“難道是趙老爺家人有恙,這才請神醫出診?”
遊神醫微微有些臉紅:“回蕭大人,不是這樣的,我這次是去趙老爺家看望小弟。”
“哦?”蕭布衣這次真的出乎意外,急聲道:“小弟病還沒好?”
遊神醫打了個冷顫:“好的差不多了,我是再去看看,穩妥些。”
蕭布衣大為奇怪,幾乎以為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因為以他評斷來看,這個遊神醫絕對不像是那種幡然醒悟的型別。可人家做好事,蕭布衣總不能冷嘲熱諷,讚了句:“遊神醫妙手仁心,實乃百姓之福。”
遊神醫一張臉紅彤彤的有如冬日的暖陽:“蕭大人過獎了,孫親衛已經吩咐過,一定要把小弟病看好的。我,我算是逼不得已吧?”
說到這裡的遊神醫有些自嘲,蕭布衣卻有些佩服孫親衛的周到,暗道這傢伙要是管家的話,那絕對是面面俱到。當初董中將對自己說,若是為無憂解決了難題後,武侯府最少有十數人可以供他吩咐。這些人都是不差,若是能夠拉攏過來,也是大有用處。
蕭布衣忖度的功夫和遊神醫已經到了趙宅,下人見到遊神醫,問都懶得問一聲,就是向柴房指了下:“人在。”
柴房四周頗為整潔,想必是趙老爺也不敢太過怠慢禁衛軍的親戚。蕭布衣倒是有些躊躇,不知道自己的邀請會不會打擾他們平淡的生活。
遊神醫點點頭,和蕭布衣輕手輕腳的到了柴房,敲了下門:“婉兒姑娘,方便進來嗎?”
柴房‘咯吱’響了聲,婉兒開啟房門,有些欣喜道:“遊神醫,快請進。”突然發現遊神醫身後是那個夢中縈繞的身影,婉兒以為自己是做夢,呆了下:“蕭大哥,蕭公子,是你?”
蕭布衣不等回答,就聽到柴房裡小弟高聲道:“大哥哥來了?”緊接著喊聲的是一個弱小的身影撲過來,蕭布衣一把抱住,高舉了三下,見到小弟面色紅潤,早非當初羸弱的樣子,不由欣慰。
“小弟,快下來,蕭公子他……”
“姐姐,你沒事總是叫著蕭大哥,怎麼大哥哥來了反倒變成了公子?”小弟俏皮地問。
婉兒有些臉紅,呵斥了句:“沒大沒小。”
蕭布衣微笑放下了小弟,小弟卻又撲到了遊神醫的身上:“神醫,快看看我今日的病如何了?”
本以為遊神醫多少會有些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