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高君雅死後,他其實就再沒有覬覦過太原留守的位置。投靠蕭布衣陷害高君雅對他而言,是很明智的選擇。可很顯然,他並沒有混入到蕭布衣的隊伍中,他一樣也沒有混入到李淵地隊伍中。
有時候,選擇只有一次,錯了就很難回頭。抱大腿也不是容易的事情。王威只是琢磨著,接下來的日子應該如何保全自身才好。
王威身邊坐著留守司兵田德平,司兵主要是掌管兵器鎧甲管理發放之人,平時和王威素來交好,對大隋忠心耿耿。
楊廣雖然重用李淵,可還是不信任李淵,在他身邊安排了眼線王威,只怕李淵造反,讓王威或當場格殺,或回報東都。可楊廣去了揚州。天高皇帝遠,早就顧不上李淵。再加上最近忙於東都事情,李淵這個名字都淡忘了很多。但這樣卻把王威晾在尷尬的處境,他也知道李淵對他起了疑心。當然不肯對他重用。
田德平一旁道:“王大人,最近李留守經常從兵庫中領取兵刃裝甲,數目龐大,我總覺得有些問題。”
王威隨口問,“有什麼問題?”
“他總說要抵抗突厥。平定劉武周,卻讓長孫順德招募兵士,一直按兵不動。據我所知,長孫順德本是逃兵役才來地太原,待罪之身!李淵對此罪人卻是信任有加,待如上賓,又把副留守李靖大人派出城外數十里紮營,我只怕李淵有了反意!”
王威卻是並不吃驚,苦笑道:“德平。如今聖上遠在揚州,三千里之遙,西京虛弱,東都被瓦崗所困,自顧不及,我們就算知道李淵有反意又能如何?先求自保才是正道!多謝你今日對我所言。可我也實在無能為力。”
“我們可以去通稟李靖大人。若他能和我們合謀,平此叛逆應該有些把握。”
王威猶豫片刻。兵士匆忙的進入房間道:“王大人,李留守有請。”王威向田德平告辭,跟隨兵士到了留守府。
李淵正在處理公事,見到王威走進來,連忙站起,熱情地走下來,拉住王威的手道:“王大人,這是招募兵士的文書,還請你來過目。”
王威搞不懂李淵地心事,接過兵士名單看了幾眼,不解道:“這些事情本來李大人處理就好,何必讓我參與。”他說的多少有些怨氣,李淵卻是賠笑道:“招募兵士手續繁雜,我們這面已經應付不來,我知道王大人對這些事情向來處理的輕車熟路,還請王大人莫要推辭。”王威心中略微舒服些,接過公文只是看了幾眼,府外有兩人匆匆忙忙的而入,一人是李建成,另外一人卻是劉政會。
王威抬起頭來,不知道這兩人有何事情,李建成卻是大聲道:“啟稟李大人,劉司馬有緊急軍情稟告。”
李淵座位上笑了起來,“給王大人看也是一樣。”
劉政會眼眸中閃過詭異的光芒,“回大人,公文和王大人有關,倒是不方便讓他看。”王威愣住,不再翻閱手上的卷宗,李淵皺起眉頭,“還有這種事情?呈上來。”
劉政會恭敬的將文書遞給李淵,李淵展開只是看了一眼,霍然站起,失聲道:“王大人,竟然有人說你勾結突厥、夥同劉武周要攻打晉陽城,可有此事?”
王威心中凜然,霍然站起,挽起袖子大罵道:“好你個李淵,我不說你造反,你竟然反咬我一口?”
嚓地一聲響,王威已經拔出了腰刀,李淵快步退了下去,李建成高聲喝道:“保護李大人!”
才要前行,王威突然聽到腳步聲沓沓,心中湧出陣陣涼意。前院後廳湧出無數兵衛,持槍拿刀,裡三層外三層的守衛在李淵身前。李淵顫聲道:“王大人,萬事好商量,就算有人誣告,我們也是查證再說,你陡然動刀拒捕,可知道以下犯上之罪?”
王威望著眼前如蟻地兵士,頭皮發麻。這才明白原來自己想要明哲保身,可現實不讓。李淵終於要反了,自己是監視他之人,李淵如何不知,所以在自己還在迷惘的時候,李淵卻早就定下了除他地計策!
這兵士來的如此之快,和蕭布衣殺了高君雅之時的情形何等類似?王威沒有想到自己終於還是步了高君雅的後塵。想到蕭布衣之時,王威心中微動,棄了單刀在地,冷聲道:“李大人。我不過是一時衝動,但我想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今日我不反抗,只請李大人和李靖將軍攜手來洗刷我地冤情。”
李淵點頭道:“那是自然,王大人乃朝廷命官,我當然要和李靖將軍聯手查明真相,給王大人一個交代。來呀,把王大人暫且收押,切勿怠慢。”
有兵士上前將王威反縛了雙手,押下廳堂去。王威昂首挺胸。卻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