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牽扯太多的爭端進來,更不想做太多的事情,希望你能諒解。”
長孫無忌慌忙跪倒,“叔父,無忌多嘴,叔父此言,實在折殺無忌了。”
長孫順德伸手攙扶起長孫無忌,喟嘆道:“其實叔父瞭解你們,因為叔父從你們這個年紀走過來,所以從不禁止你們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可叔父實在經歷了太多興衰榮辱,做個侍衛、做個高官對我而言,都沒什麼兩樣。我其實一直不想讓自己想的太多,因為你甚至……不知道……你的兄弟明天是否……會出賣你!”
他說完這句話後,眼中疲倦夾雜著滾滾悲傷,突然捂住了胸口,長孫無忌大驚,伸手扶住了叔父,“叔父,你……沒事吧?”
長孫順德額頭上汗珠滾滾,臉色蒼白。半晌搖搖頭道:“不礙事,無忌,你去看看採玉他們吧,前往司竹園要小心些。”
長孫無忌不敢多言,轉身要出營帳,突然道:“叔父。那個馬三寶值得信任嗎?”
長孫順德閉上雙眼,淡漠道:“採玉信任就好。”
長孫無忌搖搖頭,出到營帳外,輕嘆一聲。李採玉帶著一人緩步走來,輕聲問,“無忌,何事嘆氣?”
長孫無忌展顏道:“我看朝陽升起。感慨大好韶光如水,想著這幾日碌碌無為,是以嘆氣。”
李採玉抿嘴笑道:“原來如此,你要是碌碌無為,那就沒有誰有為了。對了,無忌。我今天要去司竹園,不知道長孫叔父有什麼吩咐地事情?”
“採玉你要親自前往嗎?”長孫無忌皺眉道:“叔父不舒服,他只是讓你小心。”
李採玉微笑道:“無妨事,有三寶和我在一起,可抵千軍萬馬。更何況我聽說何潘仁也是豪俠之士,很有信義,我們是去說理,又不是去打架,應該無妨。”
長孫無忌目光落到李採玉的身後。那裡孤零零的站著一個人。臉黑的和炭一樣,還貼了塊膏藥,容顏有些醜陋,但是那人看起來還很年輕。他知道那人叫做馬三寶,在藍田為盜匪,當初他們過潼關的時候遇到了這夥盜匪打劫,馬三寶還是頗有俠氣,只叫眾人留下錢財。並不讓人害命。李採玉一見之下。有心拉攏,和此人比武做賭。李採玉若是輸了就是把所有人的錢財留下,馬三寶若是輸了,就要給李採玉做家奴。馬三寶自恃武功不差,就和李採玉做賭,結果馬三寶輸了一招,眾人都以為他會賴皮,沒有想到他卻沒有耍賴,慨然解散盜匪,跟在李採玉地身邊。在長孫無忌看來,這個馬三寶武功不差,甚至可能比李採玉還要高明一些,他屈身為奴在長孫無忌看來,不是輸了一招,而是拜倒在李採玉的石榴裙下。
可經過這些天地觀察,長孫無忌又有些懷疑起自己地判斷,因為馬三寶對於李採玉規規矩矩,並無越軌之處,既然如此,他一個英雄豪傑跟隨李採玉又是因為什麼?
長孫無忌雖是年紀不大,可閱歷豐富,觀察仔細,以己度人,總覺得這個馬三寶有些古怪,可具體古怪在哪裡又是說不出來,是以一直心存猜忌,這才詢問叔父,不過叔父的回答又讓他覺得自己疑心過重。他文武全才,性子自傲,可若說這世上還有佩服之人,一個當然是父親長孫晟,另外一個就是叔父長孫順德。
長孫順德雖是頹廢不堪,縱情酒色,可長孫無忌卻知道叔父是被情所傷,自暴自棄而已,若論才學,遠勝他百倍,既然叔父說馬三寶無事,應該沒事吧,長孫無忌想到這裡,自嘲地移開目光。
何潘仁是個胡人,聚眾司竹園為盜,自稱總管,卻誰都沒有投靠,李採玉這次去見何潘仁,卻是為李淵招攬此人,長孫無忌知道李採玉和馬三寶地武功,覺得無事。
才送他們走了幾步,遠方朝陽處走來一人,望見李採玉喏喏道:“採玉……”
李採玉本來笑容晏晏,一掃在東都的抑鬱,可見到這人的時候,臉上凝霜一片,“柴紹,你來做什麼?”
柴紹喏喏道:“採玉,我不放心你。”
“是呀,你不放心我,所以你在東都不辭而別!”李採玉冷冷的望著柴紹,心如刀絞,她本來以為已經忘記了柴紹,可見到柴紹的那一刻才明白,原來感情素來藕斷絲連。
柴紹滿是尷尬,轉移了話題,“聽說你要去司竹園,我和你一塊去吧。”
“我有三寶陪同,應該沒事。”李採玉冷漠不減。
“你認識他才有多久,怎麼能放心他?”柴紹焦急道。
“有些人我認識了十幾年,也沒有看透,既然如此,十幾年和幾天有什麼區別?”李採玉冷冷道:“柴紹,請你讓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