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勞頓,病死途中,百姓為之沿途哀慟,聞之無不動容。楊廣見狀,知道自己做了錯事,表面上雖若無其事,卻還是把薛胄地兒子薛懷恩調入了東都,任光祿寺的太官令。楊廣的意思很明瞭,他自己說什麼罪不及嗣,既弘於孝之道,恩由義斷,以勸事君之節,既然如此,老子有錯,兒子有才一樣重用。
可光祿寺是大隋九寺之一,不過掌管朝會、祭祀、酒醴、膳羞等雜事,並無實權,薛懷恩身為寺中四署中的一令,八品小官而已,刑部侍郎僅次刑部尚書。掌握重權,蕭布衣驀然說什麼刑部侍郎薛懷恩,也怪不得百官疑惑。
蕭布衣聽到元文都質疑,微笑道:“薛懷恩上前聽封。”
百官有些騷動。最末一人站出來,瘦小枯乾,有些遲疑的上前道:“下官在。”
蕭布衣沉聲道:“我這些日子得知,太官令盡職盡責,甚得內史令盧楚大人和光祿寺卿徐大人推崇,且任太官令一職實在大材小用,特封為刑部侍郎一職,望你莫要辜負兩位大人地舉薦,令尊當初在刑部斷案如神。也望你莫要讓令尊在天之靈失望。”
百官驚詫不已,只因為這種提拔已經不能用破格來形容。
薛懷恩卻是驚詫夾雜感激,不知道為何突然官從天降。方才他聽蕭布衣說什麼刑部侍郎薛懷恩之際,只以為是旁人,卻從未想到自己身上。只因為到現在為止。他甚至沒有和梁國公說過一句話!可是梁國公卻如此破格提拔他?
“不過薛侍郎。有件事情你要記得。”蕭布衣凝聲道。
薛懷恩施禮,“請梁國公明言。”
“今日我能升你為刑部侍郎,首先因為你得兩位大人的推薦,還有在光祿寺的兢兢業業。可這不代表你能勝任刑部侍郎一職。我聽說令尊素有大才,持法寬平,只望你能尊令尊遺願,不負眾望。可若是有錯,只怕連太官令也是不能再做。”
薛懷恩不卑不亢道:“正如梁國公所言,人在做,天在看。懷恩當竭盡所能,不愧天地。既然身為刑部侍郎。當求持法公正,至於能否繼續做官卻是少在考慮之中的事情。”
蕭布衣臉上露出笑容,點點頭,心道盧楚畢竟還有慧眼,只憑薛懷恩這幾句話,蕭布衣就覺得此人是個人才。當初皇甫無逸在時,盧楚和皇甫無逸抗衡,卻不好提拔官員,只怕授人以柄,蕭布衣卻是尊敬盧楚,請他推薦人才,盧楚第一就推薛懷恩,是以今日蕭布衣果斷提拔。盧楚一直在殿下見蕭布衣行事,見到他頗有魄力,任用人才不拘一格,也是大為佩服。
蕭布衣等薛懷恩退到一旁後又道:“如今三省六部官員多有空缺,這第二件事就是選拔人才一事。外城梁公府會設一府,專門招求有識之士,只要能提出有益建議,無論寒門士族,均可量才使用,授以官職。”
他此語一出,百官又是譁然一片。
蕭布衣地提議在他自己看來,都是迫切之需,可在百官看來,卻是石破天驚。
這些理念在蕭布衣看來再正常不過,可卻比楊廣還要大膽,直接打破了門閥士族對官場地壟斷。不過蕭布衣卻是心中有底,他考慮的遠比任何人要多,要是平時或在大隋全國推廣,這種做法多半會遭到士族門閥的激烈抵抗,甚至會釀成激變,可現在不同,首先這是在東都,他軍權在手,旁人不得不聽,其次是這種策略暫時在東都實施,觀後效做決定,最重要是,現在東都這些人想要激變也沒有實力,是以他才敢大膽的提出這種建議。
可他的提議就算盧楚聽到,都是覺得匪夷所思,沉默不語。元文都更是冷笑道:“梁國公,我只怕這個萬萬行不通,想我等都是名門望族,若和泥腿子商賈一殿稱臣,豈不是天大地笑話?再說聖上若在,恐怕也不會同意此舉。若只憑一個建議就可升官,那開科取士一法豈非形同虛設?”
群臣都是點頭,議論紛紛,覺得元文都說地大有道理。
蕭布衣淡淡道:“你怎知聖上不會同意?要不我派元大人去揚州問問?”
元文都啞然,渾身有些發冷,群臣終於沉寂下來,面面相覷。
蕭布衣話中威脅之意頗為明顯,不聽他的就去聽楊廣的,你們隨便選一個吧。誰都知道現在的楊廣自身難保,更知道這裡距揚州幾千裡之遙,盜匪遍地,出去就是送死!
“元大人要說笑話,我倒是想起一個。”蕭布衣不鹹不淡道:“如果黑夜伸手不見五指,家中突然來個賊,元大人,你說我們是先去找油燈呢,還是以禮說之,抑或是報官去捉?”
元文都臉色有些發青,卻是不語,蕭布衣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