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布衣微笑道:“我倒像個完人了。”
越王微笑,心中卻想起裴茗翠當時對自己所說,蕭布衣此人最大地缺點是重情重義,可就是因為如此,如果越王加以重用。雖不見得保王位不失。但最少可以保性命無憂。得失得失,有得有失。若是現在緊抓權力不放,只怕以後會有殺身之禍……
想到這裡,越王望向母親,嘴角的笑容多少有些苦澀。
小劉良娣卻是輕聲道:“蕭將軍,如今東都風雨飄搖,無論為我等、亦或為東都百姓,還請蕭將軍勉為其難。”
蕭布衣沉聲道:“既然如此,微臣恭敬不如從命了。”
呈祥殿眾人舒了口氣,有釋然,也有失落,知道從蕭布衣應允這一刻起,東都就要翻開新的一頁。
只是這一頁到底如何書寫,結局怎樣,還要靠時間來驗證。
越王聽到蕭布衣應承掌管東都百官,那一刻表情複雜萬千,看似想哭,又像想笑。眾人瞥見他的表情,心中卻湧起了憐憫之意,他實在承受太多這個年紀本不應承受的事情。
等到越王回過神來,神色反倒放鬆下來,陡然想起一事,凝重道:“蕭將軍或許不知,虎牢已被裴仁基獻給了李密!”
蕭布衣雖聽黃舍人說過,卻還是露出震驚之色,“不知道裴仁基何故獻城?”
盧楚苦笑道:“唉……說起來話長,不過……長話短說就是,裴仁基和監軍蕭懷靜不和。”
蕭布衣皺了下眉頭,“蕭懷靜?”
盧楚點頭,“不錯,此人雖和蕭將軍同姓,可處事卻有天壤之別。若是蕭將軍在虎牢,我想和裴將軍聯手,斷讓瓦崗膽寒。可蕭懷靜卻是小肚雞腸,自恃監軍身份,過於苛責。根據虎牢逃回來的兵士所言,裴將軍素不貪財,每次擊敗賊軍後,都將所繳獲的軍資賞賜給兵士,可蕭懷靜卻是執意不肯,這二人因此就產生了矛盾。蕭懷靜總喜歡收集裴將軍的過錯上告朝廷,越王寬宏,一直置之不理。上次劉長恭率軍去奪洛口,本邀裴將軍合擊李密,怎奈訊息洩露,劉長恭又貪功冒進,大敗而歸。裴將軍進退兩難,只怕聖上責怪。蕭懷靜這次卻是沒有上告東都,卻是寫了奏摺徑直稟告聖上,裴將軍聽從一個叫賈潤甫的蠱惑。只怕大禍臨頭,一怒之下殺了蕭懷靜,開城投降了瓦崗。”
蕭布衣皺眉,心道這個蕭懷靜倒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賈潤甫是誰?”
“賈潤甫本來是賈務本之子。”盧楚解釋道:“賈務本是張將軍的偏將,賈潤甫本來在楊太僕地手下,後來楊太僕被聖上召回,賈潤甫跟隨大軍也就入了虎牢,可沒有想到……”
盧楚輕嘆一聲,滿是惋惜。蕭布衣也是苦笑。
張鎮周本來沉默少言,突然問道:“蕭將軍,如今虎牢落入賊手,瓦崗勢力空前強大。沒有了虎牢的威脅,滎陽已如鐵板一塊,不知道蕭將軍有何妙策擊賊?”
他顯然有考究的味道,蕭布衣如今威名赫赫,但在張鎮周眼中還是年輕,只憑回洛一戰。難以讓張鎮周完全信任。
蕭布衣突然問道:“王郡丞那裡有何動靜?”
盧楚回道:“王大人如今過偃師,渡過洛水,在黑石紮營。憑藉洛水、石子河地勢和瓦崗抗衡,伺機襲擊洛口倉。不過根據王大人所言。瓦崗勢大,他暫時不能輕舉妄動。”
張鎮週一旁道:“虎牢既失,瓦崗再無後顧之憂。洛口倉、月城如今已被瓦崗加固,有重兵防禦,王郡丞憑地勢對抗倒是無可厚非。”
蕭布衣點頭,“王郡丞用兵甚精,百戰百勝,早有明證。可在我看來,眼下我們卻需要注意一點。”
盧楚問道:“不知道蕭將軍有何高見?”
蕭布衣聽黃僕江說及虎牢一事。早就一路琢磨,這刻已經胸有成竹。
“高見不敢當,只是粗淺的分析,若有不妥,還請越王、兩位大人指正。”蕭布衣微笑道:“時不同往昔,我們現在的策略當然也要隨機而變。其實屢次敗瓦崗的良機都已經錯過。聖上的五路大軍仔細數數,如今只剩下兩路。虎牢失去,瓦崗重兵屯守洛口,再搶洛口倉在我看來,已經是很艱鉅的任務。”
“那依蕭將軍的意思是?”張鎮周問。
蕭布衣微笑道:“我們現在內亂已平,瓦崗氣勢正猛,我們勢弱。不能奢求一鼓而勝。當以相持為主。虎牢雖歸瓦崗,可瓦崗現在有兩大致命弱點難以根除。我們只要抓住這兩點,終有擊潰他們之日。”
越王也來了興趣,“不知道瓦崗有何致命弱點?”
“第一點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