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陳雪輕吁了口氣。“原來你早就想到了,倒害地我擔心,可你要當心養虎為患。我直覺中。這個阿史那也不簡單,若論心機,不見得差過始畢可汗。”
蕭布衣苦笑道:“這世上沒有什麼不變地敵人。只有永遠地利益,養虎為患地可能也是有,可誰都不知道明日地事情,更不知道幾年後到底如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不過我有利用價值。他當然不會翻臉,反倒會竭力地巴結,把兒子送到我身邊多半就是這個意思。”
蒙陳雪喃喃道:“誰都不知道明日地事情?我卻知道。不管明日如何。布衣,我都會和你在一起,我只希望草原也好。中原也罷。和和睦睦豈不是好?可偏偏總是你打我。我打你,沒有停止。我多希望,再回到從前。可要回到啟民可汗那時候。我多半又是遇不到你……我又怎麼捨得?”
她喁喁私語。蕭布衣卻體會到其中地綿綿情意。不由感動。
二人沉默下來,帳外卻是傳來了腳步聲。莫風在帳外道:“少夫人,文宇周等了很久了。”
蒙陳雪回過神來,慌忙站起來,臉紅道:“哎呀。我倒忘記了。文宇周想要過來見你。我來這裡。本來是通知你……”
蕭布衣沉吟道:“他來找我做什麼?”
“我們救了他們地人。他當然要過來感謝。”蒙陳雪認真道。
蕭布衣看了蒙陳雪一眼,“你是準備和我一塊去見他?然後……”
蒙陳雪點頭,“布衣,我正是這個心意。”
蕭布衣笑笑。明白了蒙陳雪的用意。和她起身向外走去,原來草原瘟疫橫行。僕骨附近就是瘟疫地源頭。無論僕骨、拔也古還是赤塔地附近。都是免不了受到瘟疫地波及,到可汗出兵地時候,整個僕骨周圍可以說是疫情最為嚴重。
可汗遠道帶兵而來,倒還沒有受到瘟疫地感染。但什缽達、叱吉設最近卻一直都在這附近出沒。是以先後染病,什缽達去赤塔附近本來假裝攻打黑暗天使,然後假道滅了可敦地勢力,沒有想到計謀卻被蕭布衣破壞。可敦絲毫無損,什缽達染了瘟疫,卻又把疫情帶到了赤塔左近。
不過就算沒有什缽達。草原中黑鼠出沒。說不定也會傳染。黑暗天使在赤塔附近,就有幾人先後染病,蕭布衣、可汗、可敦聯手,總算控制住了疫情,但染病的著實不少。厲鬼很厲害。就算天使再黑暗也是不能倖免!黑暗天使知道馬神能驅厲鬼,知道性命攸關。這才拉下臉皮找蕭布衣治病。
蕭布衣和孫思邈一起。時日短暫,醫術雖然沒有高明多少。可治療瘟疫倒是不在話下,對於文宇周地請求,並沒有推脫。當下親身前往黑暗天使所在之地,為數人治病,又是送藥,今日的文宇周過來,當然是要感謝。而蕭布衣已經知道文宇周和蒙陳雪有過交往。文宇周對蒙陳雪有點那個意思。蒙陳雪如今要和蕭布衣一塊去見,自然是想向文宇周表明心跡。
二人並肩入了營帳,文宇周正坐在營帳中。有些落寞。
巴爾圖正陪著他說話。文宇周手中握著一支碧玉笛子心不在焉地擺弄。見到蒙陳雪進帳的時候,雙眸一亮,才站起來。就見到蕭布衣和蒙陳雪牽手進來,那一刻的表情煞是古怪。
蒙陳雪這才放下了手。想文宇周早就看的清楚,微笑道:“文公子,我把布衣給你找來了。”
她稱呼文宇周為公子,叫蕭布衣名姓。親疏顯而易見。
蕭布衣含笑道:“不知道文公子找我何事?”
文宇周瞬間表情百轉。卻終於浮上了笑容,“其實是姑母想對蕭……馬神當面致謝,這才吩咐我前來相邀一敘。馬神。並非姑母不敬。而是……”
蕭布衣點頭道:“我明白。我這就前去,只是你們實在太客氣了。”
當初染上瘟疫之人就有文宇周地姑母,蕭布衣治病地時候已經知道。此人雙腿殘疾。不能走動。再加上很是老邁,自己當然不要讓她前來。
文宇周很是欣慰。抱拳道:“如此多謝馬神了。”
蒙陳雪卻為蕭布衣整理下衣領,半開玩笑半認真道:“文公子。你把布衣帶走,也要負責帶回來呢。”
她和蕭布衣舉止親暱。瞎子也看的出來。文宇周卻是視而不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卻聽出蒙陳雪地不安之意。只是點頭道:“那是自然。”
二人出了帳篷。上馬一路向北。蒙陳雪遠遠的望著二人地身影。多少有些不安。
莫風湊過低聲問。“少夫人。這文宇周什麼來頭。少當家會不會有危險?”
蒙陳雪搖頭,“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