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群盜大多如此,除竇建德、王薄、翟讓少數幾人外,大多都是流竄不息,李子通也是在長白山無法度日,這才向江淮發展,要想擊敗並不困難,可要想擒殺這些狡猾地盜匪,卻絕非容易的事情。至於張金稱,倒是和蕭布衣算是老相識。
楊廣見到蕭布衣恭敬,臉上終於露出點微笑,“也不急於一時,布衣,皇后和你爹都對你頗為想念,如今都在船上,你去見見吧。”
蕭布衣心中微凜,卻是面不改色道:“臣接旨。”楊廣揮揮手,招一宮人過來,命他帶蕭布衣翔螭舟去見皇后。
蕭布衣跟在宮人的後面,臉上雖然帶著笑容,卻是多少有些發苦,他沒有想到蕭大鵬居然也隨皇后南下,難道這也是楊廣的一招棋,以蕭大鵬的性命讓他盡忠職守?這種方式對於楊廣來說是屢見不鮮,為防臣子造反,楊廣將臣子地家眷多數都是安置在東都,每次出巡之時,一般重臣都是隨駕,蕭布衣沒有想到如今這招會用到他的身上。
翔螭舟比龍舟要小一些,不過裝飾華麗,和楊廣的龍舟倒沒有什麼不同。
螭在古代傳說中是一種無角之龍,也算是雌龍,舟首的龍頭無角,倒是頗為祥和。
蕭布衣登上翔螭舟,蕭皇后很快接見,蕭布衣見到蕭皇后孤零零的一個人,不由奇怪問道:“叔叔去了哪裡?沒有和姑姑一起嗎?”
蕭布衣問的是銀青光祿大夫蕭,蕭皇后輕嘆聲,“布衣多半還不知道,在京城的時候,你叔叔他勸聖上莫要南下,結果被聖上貶到河池去做了郡守,我到現在,也很想念他。”
說到這裡的蕭皇后滿是幽怨,皺眉不展。
“去江南並非明智之舉,”蕭布衣沉聲道:“如今天下盜匪舊閥蠢蠢欲動,聖上如果到了揚州,若是交通阻隔,很快就會號令不行,各郡各自為政,我只怕大隋危矣。姑姑若是到揚州,我倒覺得不如在東都好一些。”
他宛轉地表達了自己地意思。實在因為這個姑姑雖和他沒有說過多少話,可對他向來都是真心實意。無論是從腦海中的歷史,還是他的分析,他都認為楊廣這次到了江南,絕對沒有機會再回東都,他這個侄子無論如何,總有要提醒下皇后地責任。
蕭皇后沉默良久才道:“布衣,我離不開你姑父。”
蕭布衣想了半天才明白這個姑父是楊廣,這讓他覺得有點好笑,姑父如果在他那個時代。也算是親人,可他卻絲毫沒有和楊廣沾親的感覺。
“可是……”蕭布衣欲言又止,終於發現有些事情已經註定,就算你知道結局。
他現在已經不信腦海中那些歷史。歷史從來沒有說及他蕭布衣,他竭力而行,順勢而為,卻不過是想把命運掌控在自己手上。可眼下看來,他很多事情也是無能為力。
“我十二歲嫁給你姑父的時候。就認定了他這個男人,在嫁給你姑父之前,我其實很喜歡大鵬,我知道他是個重情意的漢子。”蕭皇后悽然道:“可是這都是命,布衣,我生了兩子,可惜太子早死,齊王又不成器。知道你是大鵬兒子的時候,早就把你當作親生兒子看待。”
蕭布衣多少有些動容,終於道:“姑姑厚愛。”
“若非你姑姑一直說你地好話,你小子如何能一帆風順。當上今天地大將軍,風光無限?”蕭大鵬不知道何時已經到了門前,嘆息道:“布衣,大隋有戰功地不少,可提升地卻只有你一個。”
蕭皇后微笑道:“堂兄此言差矣。我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要是布衣和齊王般,再怎麼推薦也是無濟於事。布衣。我知道你心中多半埋怨父親跟隨我下了江南,讓你不能安心做事。”
蕭布衣有些尷尬,“姑姑說笑了,如果能幫姑姑解除煩悶,我爹在哪裡都是一樣。”
蕭大鵬欲言又止,蕭皇后卻是輕聲道:“男兒志在四方,苟且偷安終非長久之道,布衣,姑姑雖然是個女流之輩,可也知道這個道理。聖上要為陳夫人還陽,我是不信,可不信又有什麼辦法?你還沒走的時候,東都就流傳一個謠言,說什麼桃李子,皇后繞揚州,宛轉花園裡。勿浪語,誰道許?我聽到這個謠言的時候,不過付之一笑,沒有想到謠言成真,我竟然真地要到揚州,這多半就是命,逃不脫的命。”
蕭布衣皺著眉頭,見到蕭皇后的悽然,不知道如何開解,斜睨了蕭大鵬一眼,見到他呆呆的望著皇后,眼中除了親情,似乎還藏著柔情,不由心頭狂震。
“我跟了你姑父三十多年,無論他到哪裡,我都會跟隨,水裡火裡,這也是命。”蕭皇后苦笑道:“布衣,這種感情你多半不理解,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