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蕭大人到處打秋風很是痛快。這個大人雖不搜刮錢財,可若有地方官送錢上來也是從不推搪。這樣一來一回的途中,眾人倒是哪個都是大賺了筆。
張慶卻是要去東都,一方面要向兵部迴文,另外一方面卻是因為周定邦的緣故。孫少方雖然圓滑,但是許下的諾言卻是從不忘記。周定邦雖是叛變身死,可情有可原。一家老小無依無靠,孫少方把張慶留在東都就是有照顧周定邦家人的意思。
蕭布衣寶藏到手,早有安排,除了袁嵐等少數人知道外,就算孫少方都是不知。地方官的孝敬倒是盡數分給了手下,讓眾禁衛死心塌地地跟隨。
他們從梁郡到了太原郡晉陽宮,只是經過半天休息就是趕到了馬邑,馬邑又呆了一夜,第二日就是啟程向突厥進發。只是來的時候不過數十人,再次前行的時候卻多了個李靖和三百兵士。
李靖素來沉默寡言,眾禁衛在東都有識得有不識的,知道他本來是個員外郎,最近才當上的郡丞,本來都有輕視之心。可是見到蕭布衣對李靖素來親熱和恭敬,倒是不敢小瞧了李靖。李靖有什麼本事眾禁衛不清楚,可蕭大人的本事那是有目共睹,蕭大人有禍事當先頂著,有好事眾人分享,這一路南下早讓眾禁衛口服心服,蕭大人都敬重的人物,他們當然也要敬重。不過他們閒散的慣了,李靖手下的兵士對李靖是言出法隨,莫敢有違,他們卻還是慵慢懶散,不服李靖的號令。
“二哥,又要休息嗎?”蕭布衣笑道。
“你很急去當這個賜婚使嗎?”李靖下馬問道,順便卸下了馬鞍,蕭布衣亦是如此。
蕭布衣知道李靖是愛惜馬力,很多地方都是親力親為,只因為騎兵交戰,蓄積馬力最為重要,李靖每次休息的時候都要卸下馬鞍,看似麻煩,卻只是為了馬兒更好的征戰遠行。
“急倒不急的。”蕭布衣盤膝坐下來,望著遠方,“只是這個賜婚使並不好做。”
“你知道就好。”李靖也是坐了下來,望了眼眾禁衛的散漫,皺了下眉頭。
“何時二哥有空,把我的這些手下訓練成你兵士那樣就好。”蕭布衣苦笑道:“他們閒散慣了,和我一樣,二哥莫要見怪。”
李靖搖頭,“見怪倒不會見怪,只是你這些手下單打獨鬥可能尚可,要說行軍作戰,不過是群烏合之眾而已,不堪一擊。”
蕭布衣點頭,“二哥說得極是。”
李靖望著遠方,“三弟,我知道你武功現在已經很是不差,但要是在千軍萬馬之中,自保有餘,作戰不足。領軍在於紀律嚴明,不然諸葛武侯也不會說有制之兵,無能之將,不可敗也;無制之兵,有能之將,不可勝也。”
“二哥說點我能明白的話吧。”蕭布衣苦笑道。
李靖解釋道:“武侯說這話的意思是,軍隊訓練有素,紀律嚴明,就算是個平庸之將指揮,也不會打敗仗。可要是自己軍隊不戰自亂,即是是勇將賢將領軍,也是難免發生危險。”
蕭布衣聽得津津有味,點頭道:“原來如此,諸葛武侯說得很有道理。看來我這種的平庸之人如果能帶領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也有取勝的機會。”
李靖笑笑,“你說的也有道理,所以我在想辦法幫你訓練一支鐵軍,以備不虞。到時候若真的有什麼仗事,三弟不求殺敵,自保總是沒有問題。孫子兵法有云,教道不明,吏卒無常,陳兵縱橫,曰亂。”見到蕭布衣翻著白眼,李靖微笑解釋道:“這句話如果要詳細闡明,那就是,如果訓練教習的方法得當,兵士就會樂於聽從將軍命令,但教習不得法的話,就算你早晚督促,也是無濟於事。將無威不行,軍無紀不勝。自古以來,自亂其軍,自取覆亡的例子數不勝數。當年秦王堅數十萬之兵看似強大,卻在淝水之戰一退而潰,歸根結底,不過一個亂字。若有號令嚴明的兵士,三千破三萬並非妄談。張將軍領河南道十二郡,往往能夠以少勝多,賊寇雖動輒十數萬之眾,卻常常一擊之下潰不成軍。說穿了就是教道不明的惡果。年初我到齊郡,觀張將軍用兵之法也算中規中矩,可就是教道嚴明四字,足可讓他百戰百勝的。”
布衣輕嘆道:“二哥說得極有道理。只是道理是道理,明白的人也不少,卻並非所有人都能和二哥一樣訓練出這等兵士。”
李靖緩緩點頭,“三弟,其實你人也聰明,現在卻不是統帥全軍的將領,因為你太過親和,和你這種人交朋友當然可以,因為你這種人真心為人,和你交友隨心所欲,心情舒暢。可做你的手下卻不行,因為他們會無所適從,世上人分多種,可有很多兵士是無令不行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