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布衣交代了幾句,已經向李靖拱拱手,圈馬前行。只是才走了幾步,突然又勒住戰馬,“二哥,我想請你幫忙做件事。”
“說。”
蕭布衣猶豫下,“你這次去見可敦,也可能見到蒙陳雪的……”
他正在琢磨怎麼開口的時候,李靖已經問道:“你準備對她說什麼?”
蕭布衣勒著馬韁,見到眾目所望,終於大聲道:“麻煩你對她說一句話,就說我一直都很想念她!”
他這聲說得極大,倒把孫少方等人嚇了一跳,李靖點頭,“好。”
蕭布衣說出心中之話,心胸說不出的痛快,一拍白馬的脖頸,大聲道:“月光,走了,去見見四十萬大軍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場面!”
月光長嘶一聲,頗為愉悅,馬蹄輕挑,踏著晨星向遠方奔去,逐漸消失在天際。
孫少方一直遠望著蕭布衣的背影,依依惜別,如果說李靖是個將軍的話,蕭布衣在他心目中和兄弟沒有什麼兩樣。如今兄弟赴急,他只是恨自己本事低微,沒有能力幫手。
回頭見到李靖冷峻地望著自己,孫少方慌忙道:“李大人,什麼事?”
李靖上下地打量著孫少方,看的他心中發毛。
“你其實可以扮作一個人。”
“誰?”
“你穿上白衣,再騎上白馬,也就和布衣有點像了。”
孫少方雙手連搖,“李大人,你可饒了我吧,騎白馬的不見得像是蕭大人,我……”
“你可是不想聽從軍令?”李靖面沉似水。
孫少方只能飛快地找匹白馬,可一時間找不到白衣。快步來到李靖面前,“李大人,白衣慢慢地找,可我只怕騙不過什麼蒙陳雪的。”
李靖反倒愣住,“騙蒙陳雪幹什麼?”
孫少方搔搔頭,“不騙蒙陳雪,我扮作蕭大人做什麼?”
李靖啞然失笑,“有這種好事,還是輪不到你的,我不過是想讓你騙騙可汗而已。”
孫少方終於想的明白,又覺得李靖對他竟然很是信任,不由大為感動。
“李大人是說。讓我扮作蕭大人,我們再鬧點事情出來,始畢可汗就以為蕭大人還在草原,或許不再攔截蕭大人了。這樣蕭大人迴轉就可能順利些?”
李靖點點頭。“你只說錯了一點,我們不是鬧點事情出來。我們這次是要把草原鬧得天翻地覆才對!”
蕭布衣說去見四十萬大軍,可他當然不會真的由紫河經過,他只是琢磨著怎麼儘快的,無聲無息地迴轉中原就好。回中原當然不止一條道路,如果繞遠從朔方迴轉話,倒是不虞碰到太多的突厥兵,不過那是梁師都的天下,先不說他會不會出兵援助馬邑和雁門,單說他蕭布衣嫁禍樑子玄,又讓王世充把樑子玄解上東都,梁師都讓他活著出了朔方,那可是菩薩心腸。
除了朔方,還有榆林等地也可以迴轉,雖然也有些繞遠,可畢竟……
蕭布衣琢磨路線的時候,已經奔出了百里之遙,月光回到草原,更是興奮,一路上從不歇蹄,也不覺得勞累。蕭布衣卻是愛惜馬力,雖然恨不得插翅飛回馬邑,卻還是讓月光緩行,只為更好的賓士。
茫然四顧的時候,蕭布衣有些苦笑,才發現自己的想法有些紙上談兵。草原對他而言,還是個陌生的環境。
沒有了毗迦,也沒有了李靖,蕭布衣對路途很有些茫然,不要說朔方,榆林等地,就算他想找紫河在哪裡,都是有些困難。好在他白日認準太陽,晚上還有星星可以辨別,只是奔著南方偏東的方向疾馳,總有迴轉中原的時候。
草原上牧民還有,可騎兵卻是少見,想必都是早早地去了紫河,蕭布衣也不知道趕到那裡的時候,是否來得及,只能做到盡力而為而已。
不過世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蕭布衣還在為自己的聰明感覺不錯的時候。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草原颳起了狂風,狂風不但吹起了塵土沙石,還把太陽吹的不知道去了哪裡。蕭布衣望著陰暗的老天有些哭笑不得,四野荒涼,人跡也無,他知道自己已經迷失了方向。
竭力想著野外辨別方向技能,除了太陽星星外還有什麼可以依靠,司南雖然早有,可他顯然不帶那種麻煩的東西。突然想到自己好像學過一個常識,那就是如果找到一棵獨立大樹的時候,通常都是南面的枝葉茂密,樹皮光滑,北方枝葉稀少,樹皮粗糙。
也不知道這個方法是否管用,蕭布衣先去找樹,可是不等找到樹木,遠方突然傳來呼喝叫囂的聲音。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