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當然居心險惡。
見到那人走進,元文都這才睜開眼睛道:“文懿,不知今日找我有什麼事情?”
那人掀開帽子,露出一張馬臉出來,低聲向元文都說了街上發生的一切,元文都臉色微變,“這個人是誰,你們可曾看清楚了?”
馬臉那人道:“大人,那幫人都叫他是胖槐,是蕭布衣府上的人,應該是蕭布衣的兄弟。”
“胖槐公然辱罵蕭布衣,蕭布衣竟然沒有殺他?”元文都饒有興趣的問。
馬臉那人微笑道:“蕭布衣此人沽名釣譽,斷然不會公然對付胖槐了。可是這世上總有人被這種假仁假義感動,那個馬周就是得蕭布衣的拉攏,這才死心塌地,我們就是沒有找人去收拾他,不然焉由得他囂張?”
“小不忍則亂大謀!”元文都擺手道:“文懿,馬周不過是個錄事,無關大局。你現在雖然是個給事郎,可這件事若是成了後,內史令一職都可能是你的。”
文懿慌忙施禮道:“謝大人,可是……”
“可是什麼?”元文都望著文懿的一張臉,“文懿,要知道現在你我都是一條船上,當是同舟共濟,有什麼話直說好了。”
“現在蕭布衣如日中天,今日街頭一事可見此人在百姓心目中地地位。我等現在人單勢孤,想要扳倒他並不容易呀。”文懿小心翼翼道。
元文都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擔心什麼事情,原來是這個。其實我不妨告訴你,聖上已經駕崩了……”
文懿大吃一驚,“大人……此事當真?”
元文都肅然道:“我怎麼會拿此事開玩笑?我在江都的親信快馬加鞭的趕過來報信,如今江都已經分為了兩派,一派是立齊王楊暕為帝,一派是立趙王楊杲為帝,他們馬上就要回轉東都,而這裡的越王絕非正統,到時候君主一回,蕭布衣算得了什麼?”
文懿喜上眉梢,“這麼說大人胸有成竹了?”
元文都含笑點頭,“你放心,扳倒蕭布衣我有十分的把握,皇甫無逸妄想稱帝作繭自縛,我們端不會重蹈覆轍。只要我們把東都從蕭布衣手上奪回來,無論送給哪個,均是功臣,到時候升官還用愁嗎?”
文懿連連點頭,信心十足,元文都吩咐道:“眼下我們要做的就是伺機而動,文懿,你嘗試找個人接近那個胖槐,記得,切不可急躁,或許這個人,亦能是扳倒蕭布衣的重要棋子!”
文懿點頭退下,內堂中卻是轉出一人,元文都見文懿本是傲慢,見到那人卻是站起來,含笑道:“王將軍,方才我們說的你可都聽到了?”
那人正是王辯,滿意的點點頭,“元大人,事成之後,我義父答應,和你共享榮華富貴。只是我等定要小心謹慎,不能讓蕭布衣看出半點破綻。”
元文都微笑道:“蕭布衣做夢也沒有想到過,他要攻打瓦崗之際,我等卻是聯絡內城人手,請王大人率精兵進城,到時候掌控東都大局,留在城外地就是蕭布衣了。只可惜聖上安排此計,卻是突然駕崩,實在讓人扼腕。以後元某的身家性命可就託付給王大人,還請王將軍多為美言幾句,莫要忘了我今日之功。”
王辯正色道:“若我義父入主東都,元大人實乃第一功臣,怎會敢忘?到時候元大人升官進爵之時,還請莫要忘記在下才對。”
二人哈哈大笑起來,一時間神采飛揚。
東都冰天雪地之時,江都亦有了蕭殺之氣,樹葉凋零落下,和宇文化及此刻心情一樣。從裴府走出來之時,聽到不遠處傳來咳嗽之聲,宇文化及臉色微變,扭頭望過去,見到裴茗翠正若有所思的望著自己。
若是以往的話,宇文化及早就避開不理,他實在和裴茗翠沒有共同語言。
可今不同往昔,若非裴矩,他早就給楊廣陪葬,裴矩救了他一命,他也希望抓住棵救命的稻草。
訕訕的走上前去,宇文化及喏喏道:“裴小姐……聖上之事,真的和我無關。”
裴茗翠竟然露出一絲笑容,輕聲道:“宇文將軍,我相信你。”
宇文化及那一刻眼淚差點流出來,他本懦弱無用,這些日子一直都在焦躁中度日,身邊沒什麼可信之人,聽到裴茗翠有化敵為友的意思,感激道:“謝謝裴小姐地信任。”
裴茗翠笑笑,“以往我們……都是誤會,希望宇文將軍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
宇文化及連說不敢地功夫,裴茗翠已經飄然入府,徑直到了父親裴矩的面前。裴矩正坐著沉思,見到女兒前來,微笑問道:“茗翠,你身子好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