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蕭布衣心中微喜,輕聲道:“潤甫,你既然出來了,就不用再回去了。李密多疑,我只怕他遲早會懷疑到你。”
賈潤甫微笑道:“李密哪裡會有什麼疑心,今日他趕著安撫人心,才去了翟讓以前的營寨,如今又趕往虎牢,安撫那裡的盜匪,只怕軍心浮動。我還忘記告訴蕭將軍一件事情……”
蕭布衣突然有些皺眉,“什麼事情?”
“其實想要投誠的不止我一個。”賈潤甫低聲道:“當初蕭懷靜誣陷裴將軍,裴將軍一怒之下投靠瓦崗,可後來經我說服有了悔意,他方才已有密告,說讓我轉告蕭將軍,可趁李密重傷,前往虎牢之際殺了李密,舉城投靠蕭將軍!”
“糟糕。”蕭布衣臉色大變,失聲道。
“蕭將軍莫非不肯原諒裴將軍?”賈潤甫惴惴問。
“你說裴仁基要行刺李密?”蕭布衣一把抓住了賈潤甫的手臂。
賈潤甫只覺得手臂如同落入鐵箍之中。駭然道:“蕭將軍。裴將軍可是一片赤誠之心,還請蕭布衣明鑑。”
蕭布衣摔開賈潤甫的手臂,焦急道:“李密什麼時候去的虎牢?”
“翟讓走了沒有多久,李密就去了虎牢。”賈潤甫不解道:“到如今,只怕裴將軍已經下手了。李密重傷未愈,裴將軍卻早就佈下了天羅地網,這次沒有不成功的道理!”
見到蕭布衣臉色有些發冷,賈潤甫喏喏問。“蕭將軍,可有什麼不妥?李密是瓦崗之首,李密若死,瓦崗定當冰崩瓦解。”
蕭布衣長嘆一聲,“你以為李密真地傷重嗎?”
賈潤甫臉色微變,“難道不是?”
“李密這人敢以身犯險,很大程度因為藝高膽大,他既然敢去虎牢。就說明傷勢已經無礙。我只怕……他已知道是你暗中操縱,你和裴將軍一起投靠瓦崗,他肯定會疑心到裴將軍身上,此去虎牢。多半是想和裴將軍為敵。裴將軍若是沒有反意也就算了,若有反意,李密如何會放過他?我只怕……裴將軍性命憂矣!”
“他懷疑我。為何不殺了我?”賈潤甫疑惑問道。
蕭布衣皺眉道:“殺你賈潤甫一個無關大局,他現在最關心地就是虎牢不要落入我手,為避免打草驚蛇,這才暫且放過你。他先借口去虎牢,要先把虎牢掌控在手,再來對付你也是不遲。我本來覺得……唉……終於還是棋差一招。”
蕭布衣知道情形緊迫,皺眉思索,想要想出個主意。一時間哪裡能夠。原來裴仁基因蕭懷靜地緣故舉虎牢城投靠李密。李密為表信任,還是讓裴仁基繼續鎮守虎牢。蕭布衣知道這事後。反倒放下了心事,因為畢竟裴行儼如今在他手下。裴行儼雖勇,蕭布衣卻一直沒有讓他前來東都,只怕這父子尷尬難以抉擇。可如果擊敗李密,虎牢就變成孤城一座,到時候勸降裴仁基不難。可他哪裡想到裴仁基立功心切,主動要殺李密,這一下風雲突變,倒打亂了蕭布衣地計劃。
賈潤甫聽到蕭布衣的分析,暗自吃驚,卻還是懷著僥倖心理道:“這只是蕭將軍的猜測,說不準李密……”
他話音未落,蕭布衣已經擺手道:“他們來了。”
“誰來了?”賈潤甫茫然不解,可只過片刻的功夫,賈潤甫臉色大變,只聽到急風暴雨般的蹄聲向這個方向奔來,這些人,難道是來抓他?
如果這些真的是瓦崗眾的話,那麼說,李密去虎牢,當是要殺裴仁基?裴仁基現在如何?
羅士信再次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就算臉上那刀帶來地疼痛也不及腦海中的隱痛。他想了半晌才明白,原來虯髯客只憑弓弦聲響就已經震暈了他,不由心下駭然。
突然想起幼時習武的往事,當初他武學頗有成就,心高氣傲,自以為除了師尊外,武功也算數一數二。師尊卻是搖頭說,天下草莽豪傑無數,就算師尊都不敢如此誇口,何況是他!羅士信不服,問及有誰能和師尊抗衡,師尊就曾經說過,虯髯客、道信武功都是極高,天下難有敵手。自己還不服氣,只是問,若是這等武功,怎麼不見有名,師尊卻只是說了句,武功練到極致,心性亦高,怎麼會求什麼名氣?羅士信當初還是不信,亦想找虯髯客比試一番,只是戎馬生涯數載,見到張須陀的時候才發現天外有天,這才沒了去和虯髯客比試的念頭。沒想到今日得見,才知道虯髯客果然名不虛傳。
符平居他亦認識,因為羅士信本來就是將門中人,符平居身為太平道四道中人,樓觀之首,地位極為尊崇,羅士信知道武功遠遠不及他,可聽到虯髯客說要殺符平居不用三招之時,駭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