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回首前塵往事,不由感慨萬千,一時間不知道是何滋味。
早有人擺酒,蕭布衣和眾隋臣喝了一杯後。休息一晚,第二日啟程。
本來還有疑慮之人,見到蕭布衣往事不提,親切近人,都是莫名的感動。暗想西梁王高高在上,竟然還和他們把酒言歡,禮賢下士,實在是難得的明主。自己得西梁王器重,當是鞠躬盡瘁,竭盡全力的效忠。
等天明啟程之時,裴仁基堅持帶病送行,裴行儼跟在一旁。三人城門下告別。蕭布衣突然道:“行儼,今日你能和令尊團聚。實乃好事,我也替你高興……不過……”
他欲言又止,裴行儼卻是沉聲道:“啟稟西梁王,徐將軍有令,命我儘快迴轉鄱陽,剿滅林士弘、張善安兩盜,其實屬下準備今日就要回轉鄱陽,不知道西梁王意下如何?”
“恐怕……太急了吧。其實再留一些日子也是好的。”蕭布衣含笑道。其實裴行儼正說出蕭布衣的心意,他沒想到裴行儼搶先說出,倒有些慚愧。其實蕭布衣在擊潰李密後,已經將剩下的事情考慮清楚。他現在征戰太急,地盤擴張的比李密還要勇猛,但是說句實話,根基已經不牢。再說連日征戰,東都軍就算鐵打之人,如今已經是疲憊不堪,眼下最要緊的不是再擴張地盤,而是穩定疆土,暫且休養生息,不要催的太緊,不然難免和楊廣般重蹈覆轍。一張一弛,文武之道也!眼下暫時大的戰役不會,但是剿滅小盜還是可行。東都有徐世績坐鎮、李靖掌控大局,負責對抗中原各方勢力,襄陽卻有蕭銑、竇軼、杜如晦等人穩定後方,唯獨東南缺乏值得信賴之人,而林士弘等人卻是不容小窺,讓裴行儼帶兵是再好不過。但是人家父子分別數年,如今才見幾日就再次讓他出徵,難免不合情理。
蕭布衣正猶豫的時候,裴仁基卻是爽朗的笑起來,“西梁王不必多慮,想男兒志在四方,我老了,但不能再重蹈覆轍,束縛行儼的發展,行儼,即刻出行,為父絕不再扯你後腿。”他還是向蕭布衣懺悔當初的事情,蕭布衣卻是微微一笑道:“滎陽公深明大義,實在讓本王欣慰,只是不急於一時,行儼,多陪陪令尊,我先走一步。”
他和裴行儼是生死之交,不再客氣,揮手之間,已經帶眾人離去。一路沿洛水而上,中午時分,已經到了東都。
蕭布衣和楊廣不同,楊廣每次出巡迴轉都是唯恐旁人不知道,大張旗鼓,蕭布衣每次迴轉或出東都都是靜無聲息,少擾民為主。
可還有守城守營地兵士望見,肅然而立,神色振奮不已。
蕭布衣見到他們認出自己,揮揮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兵士凜然聽從,態度恭敬。
程咬金一旁看了,忍不住又把蕭布衣和李密比較下,暗自搖頭。
眾人入城後,蕭布衣先讓張慶為程咬金準備府邸,然後請他到時歸李靖、徐世績二人排程。程咬金是身經百戰,領軍經驗極為豐富,蕭布衣得此大援,自然精神振奮。
程咬金見到蕭布衣鞍馬勞頓,還不忘記親自給他安置,不由心中感激,想在瓦崗的時候,李密雖對他和秦叔寶很是器重,但器重的不過是他們的領軍才能。至於其它事,李密很少關心,如果和蕭布衣比較,自然還是在蕭布衣的手下做事舒服些。
等到安頓好一切,蕭布衣這才和史大奈迴轉到王府,見到蝙蝠在庭院中站著,神色黯然,蕭布衣正色走過去道:“蝙蝠……怎麼了……”
蝙蝠見到蕭布衣走近,臉上有些異樣。“蕭……西梁王……我有事要和你說。”
“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說。”蕭布衣微笑道:“不如你先說吧。”
蝙蝠猶豫下,“還請西梁王先說吧。”
蕭布衣也不推辭,“蝙蝠。老二安葬好了吧?”
蝙蝠傷感道:“多謝西梁王掛記,不計前嫌,我們幾個兄弟……也沒臉再跟隨西梁王你,今日我等候西梁王,就是想說……”
“一人做事一人當。”蕭布衣皺眉道:“蝙蝠,我不覺得你們對不起我,最少我知道。在白虎門前,你們只想著幫我。我如今還有難題,急需你們兄弟的幫手,若是你們離我而去,那讓我如何是好?”
蝙蝠一愣,“西梁王……你還放心我們跟在你身邊?”
蕭布衣微笑道:“我只知道,當初草原上。生死關頭都不肯離開的就有蝙蝠你,還有盧老三,若是這樣的人我都不能信任。蕭布衣此生還能信任何人?蝙蝠……留下吧,繼續幫我如何?”
蝙蝠目露感動,終於點頭道:“有蕭老大這麼一句話,蝙蝠肝腦塗地,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