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士,知道蕭布衣方才所言,暗指他們還不夠結盟的資格,面不改色,苑君璋沉聲道:“如今西梁王坐擁荊襄、虎踞東都,劍指天下,劉將軍亦知道,不夠和西梁王結盟地資格,所以一直頗為猶豫。可方才聽西梁王一番說辭,才知道劉將軍差矣。若西梁王真的如此想法,只怕坐以待斃不遠矣。”
蕭布衣只是笑,“那本王倒要好好聽聽。”
苑君璋沉聲道:“其實西梁王不言,聰明人都已知道。西梁王眼下兵力不足四處出兵,勞民傷財,是以才想先平江南河北,再全力進取關中。若是薛舉未死,此招其實大善。可如今薛舉已死,李淵已搶佔了先手,我只怕西梁王不等平定江南之時,以李淵之能,已經平定關中。到時候他佔關中要塞之地,若和長樂王聯手,只怕西梁王腹背受敵,死無葬身之地!”
“這世上,不是說聯手就能聯手的,不然本王和李淵早就聯手了。”蕭布衣淡漠道。
苑君璋連連冷笑,“西梁王難道忘記唐王之妻姓什麼了?”
“姓竇,那又如何?”徐世績一旁道。
蕭布衣臉色微變,“難道竇氏和竇建德還有什麼關係不成?”
苑君璋肅然道:“當然,竇建德其實和竇氏頗有淵源,這中關係,不用我來詳說。我只想告訴西梁王一點,李淵聯手竇建德的可能性。遠比你要大的多。西梁王只想按部就班,卻不知道,李淵、竇建德早就暗通書信,商議聯手取你的東都。”
蕭布衣不再微笑,臉色變的陰沉起來。
苑君璋見到,續道:“前些日子。李淵早就向突厥奉表稱臣,自稱兒皇帝,西梁王只以為始畢可汗受你誓言約束,不能出兵,卻不知道突厥人反覆無常,撕毀諾言只在旦夕之間。李淵一直對西梁王示弱,卻早就籌劃好進攻中原之策。他只等平定關隴後,派精兵從潼關出發,突厥人、長樂王再分兩路。分三路大軍來取東都。試問李淵如此之策,又如何會和西梁王匡扶隋室,一殿稱臣?”
蕭布衣怒拍桌案道:“無恥之極。難道他們為了爭奪天下,引狼入室,竟然能置天下百姓於不顧嗎?”
苑君璋輕嘆道:“據我所知,黃河兩岸,不倚仗突厥的勢力之人,只有西梁王、魏公和劉將軍三人了。”
蕭布衣聽到魏公二字的時候,心中一陣茫然。
苑君璋說的不錯,李密的確從未倚仗過突厥勢力,他和自己一樣。均是心高氣傲之人。可就是這個魏公,卻死在自己的手下!
一時間,不知道是何滋味,蕭布衣緩緩坐下來問,“本王想問一句,劉將軍為何選中了我?想梁師都、郭子和均和劉將軍接壤,若是聯手,可抗李淵!”
苑君璋正色道:“想堂堂男兒,不能平滅突厥。保家衛國也就算了。可若是勾結突厥,禍害中原百姓,那真是為世人不恥。劉將軍一身錚錚傲骨,不想借突厥之兵,這才選中西梁王,想梁師都、郭子和均以子為人質,自稱兒臣,求得突厥人的支援,無恥卑鄙。劉將軍怎會和他們聯手?”
“說的好!”蕭布衣一拍桌案。“那不知道苑先生有何對抗李淵的妙策?”
苑君璋輕舒一口氣,“其實劉將軍早就籌劃已久。他佔了樓煩、馬邑、雁門三郡後,遲遲沒有出兵,不過是驕兵之計。李淵為取關中,傾精銳之師南下,如今精兵良將均在關中之地,而晉陽卻只讓黃口小子李元吉鎮守。此子無能之極,整日尋歡作樂,不理政事,劉將軍算計,若是驟起精兵去攻太原,李元吉膽小怕事,不見得守得住。只要太原一克,我等轉瞬取西河等郡,揮兵南下,可沿李淵當年所走之路而下,速戰速決,當能盡取河東之地。”
“這麼簡單?李淵老謀深算,你們可莫要輕視。”蕭布衣詫異道。
苑君璋笑道:“多謝西梁王提醒,其實不能說我等輕視李淵,而是李淵輕視我等,這才留李元吉鎮守太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劉將軍既然出手,當有八成的把握。”
蕭布衣沉吟良久,“然後呢?”
苑君璋沉聲道:“然後我等可伺機過河,進取關中之地。若是能得關中,劉將軍可把關中讓給西梁王,只求封土為王,佔據河東之地就已心滿意足。”
“劉武周的野心實在不大。”蕭布衣喃喃道。
苑君璋笑道:“劉將軍尚有自知自明,知曉只憑自己,斷然取不了天下。只求助西梁王擊潰關中後,以附驥末,馬首是瞻,裂土封王,願望已足。”
“你說了半天,本王還不知道需要做些什麼。”蕭布衣含笑道:“此去河東,地形崎嶇,山脈連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