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裴蓓毫不猶豫。
蕭布衣想了半晌,終於搖頭。喃喃道:“我總覺得,能擺脫你和裴茗翠追蹤的人,很有些門道……”
他欲言又止,有兵士急匆匆的趕來稟告道:“啟稟西梁王,徐將軍求見。”
蕭布衣不再多說,吩咐三女幾句,立即前往去見徐世績。徐世績大展心中抱負,精神甚佳,見到蕭布衣。低聲道:“西梁王。苑君璋求見,只是不得門路。這才找上了我。”
蕭布衣怔了下,半晌沒有想起這個名字,“苑君璋是誰?”
“他是劉武周的妹夫。”徐世績解釋道。
聽到劉武週三個字,蕭布衣眼前一亮,微笑道:“他終於還是等不及了。”
徐世績亦是笑道:“薛舉已死,薛仁果不得軍心,殘忍暴戾,聽說又和李世民僵持許久,感覺潰敗遲早之事。李淵要是勝了薛仁果,下一個目標只怕就是劉武周和梁師都了。劉武周雖有馬邑、雁門、樓煩三郡,但是地處邊陲,不佔地利。若再不先發制人,等到李淵收拾的時候,恐怕再無還手之力。”
蕭布衣沉吟道:“世績,你說苑君璋來此做什麼?”
“估計是尋求結盟,或者是請我們出兵。”徐世績道:“苑君璋備了份厚禮,態度極為恭敬。”
“結盟並無問題,出兵大有問題!”蕭布衣猶豫道:“我等河北未平,江南未定,我又趁兵權在手,提拔寒門,悄然削弱門閥勢力。所有的事情絕非一朝一夕能成,要知道欲速則不達,眼下已是連番征戰,兵士疲憊。千里出兵,若是失敗,這些兵士死無葬身之地,妄自興兵,甚至有可能威脅到我們的穩定。”
徐世績點頭,“西梁王所言不錯,眼下裴矩、宇文化及擁護楊杲逃亡魏郡,要趁熱打鐵的攻打楊杲,才是名正言順的事情。妄自出兵關中,我只怕朝中有九成以上會反對。眼下竇建德心意未明,擅自出兵,只怕會讓竇、李結盟,到時候我等腹背受敵,大為不妙。可李淵為人老奸巨猾,效仿西梁王般,頗施仁政,若是讓他安定了關中,實乃我們最大的隱患。”
蕭布衣點頭,“這個我當然知道,所以我們寧可讓劉武周當權,也不能讓李淵獨自稱王坐大。”
徐世績眼前一亮,“西梁王,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很多。我們不能明面幫助劉武周,以免引發竇建德、羅藝的焦慮,但是我們……”他低聲在蕭布衣耳邊說了幾句,蕭布衣笑起來,“此計可行。”
“那我即刻著手準備。”徐世績精神大振。“西梁王,你覺得派誰前往最好?”
“這個我倒要好好考慮。”蕭布衣沉吟道。
“好好考慮總是沒錯,可苑君璋總需一見。”徐世績建議道。
蕭布衣點頭道:“說我忙,讓他等幾天吧。”
“西梁王何事要忙?”徐世績不解問道。
蕭布衣含笑道:“我們著急,他們就會提高條件,我們不忙。他們就會放低姿態。放心吧,等幾天,誤不了事情,相反,更可能加強他們合作的決心。”
徐世績點頭讚歎,暗想蕭布衣細節見真功夫,這種動用心機的方法,常人難及。當初自己就被他的陰招算計,不能迴轉瓦崗。
迴轉將軍府後。苑君璋早就焦急的等候,見到徐世績前來,陪著笑臉道:“徐將軍。西梁王答應見我了嗎?”
“西梁王豈是想見就見?”徐世績輕嘆聲。
苑君璋賠笑道:“我當然知道不好見,不然怎麼會求徐將軍?現在徐將軍掌管東都大權,實乃西梁王手下的頭號人物。”
徐世績臉上很受用的樣子,“我方才求見西梁王,他說最近要擊叛逆宇文化及,事務繁忙,大約可在一個月後見你。”
苑君璋一張臉和苦瓜般,“徐將軍,如今關中吃緊。光陰如金,一個月太長了吧?”他說話的功夫,伸手遞過張禮單,徐世績看了眼,笑容更濃,“那我看看半個月後和西梁王再商量一下。”苑君璋又是遞了張禮單,徐世績一看,心道聽說劉武周破樓煩郡後,擄掠了晉陽宮。可真沒少拿金銀珠寶,這幾份禮單著實不菲。
“既然苑先生爽快人做爽快事,我當然爽快人說句爽快話,你給我三天的時間,我幫你說服西梁王!”
苑君璋暗想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個徐世績,大義凜然,沒想到也是如此貪財。
不過對於貪財的人,苑君璋素來不怕。他怕的只是對方不貪財。焦急的等了三天後。徐世績果然派人來找,親自帶苑君璋去見西梁王。
等到了王府後。門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