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秦叔寶握緊拳頭道:“郡主說的不錯,我真的不是人。”
雲水啞然失笑,“你不是人,你難道還是神?”
“我也不是神,因為要評價我,那隻能用豬狗不如來形容。”秦叔寶額頭汗水滾滾而下,或者還夾雜著眼角地淚水,身上地痛楚比起當初的痛苦,大同小異,可因為身上地痛苦,他暫時卻可以忘記當年的痛苦。
但是他還是想說出來,史大奈只是忿然,秦叔寶卻已經知道,他們現在哪裡都是落在下風,唯一能夠挽回就靠扭轉中原人在雲水心中惡劣的印象。
“當初……我和蕭兄……本來是敵人。”秦叔寶咬著牙說出每一個字,雖是緩慢,卻沒有停頓,“而且勢不兩立。”
雲水更是詫異,絕對沒有想到這其中關係如此的錯綜複雜,遲疑半晌才問。“那為何你又和他在一起。是因為……”
她本來還想說點惡毒的話語激怒對方,可見到秦叔寶的硬朗,心中頭一回生出不忍。
秦叔寶咬牙道:“我跟隨……蕭兄。不過是想完成一人的心願。”
“那人對你很好吧?”雲水問道。
“的確很好,他待我如父如師。不過……我卻親手害死了他。”
“中原人……”雲水本想說中原人原本就是這樣,可不知道為何,這話再也說不出口。
“我自知罪孽深重,就一直都是自暴自棄,可是……我又因為……”
“秦兄。當初李密用令堂威脅你反叛張將軍,自古忠孝難兩全,這事你雖是有錯,可這些年的自責也足以彌補,何苦到現在還是念念不忘?”蕭布衣嘆息道。
雲水恍然道:“原來他們用你母親要挾你。那你也沒錯呀。”
史大奈冷哼一聲,“丫頭,你到現在,終於說了句人話。”
雲水咯咯笑道:“我想說什麼都就說什麼,你管得著嗎?”
史大奈為之一滯,秦叔寶強笑道:“郡主,我們都管你不到,我……還要謝謝你!”
“謝我?謝我給你下了七情蠱嗎?”雲水譏誚笑道。
“不錯。”秦叔寶正色道:“我一直覺得痛苦不夠,郡主增加了我的痛苦。我不是要謝謝你。”
雲水瞋目結舌。半晌才道:“不用客氣!你要完成的心願是什麼?”
秦叔寶卻道:“當初我本要自盡,不過……西梁王找我。說張將軍一輩子希望天下太平,國泰民安,我橫刀一割,不過是個懦夫,能完成張將軍地遺願,才算真正的英雄。我……不想做什麼英雄,可卻終於跟隨了西梁王要完成張將軍的遺願,西梁王宅心仁厚,這次只帶幾人前來,誠心天地可見。”
雲水冷哼一聲,不知道張將軍是誰,可想著能讓這種硬漢都終生難忘的人,想必也是個蓋世豪傑。她不再說什麼,眾人沉寂下來,只聽到秦叔寶牙關緊咬,只見到他面露微笑。不知道過了多久,雲水終於站起來道:“時間到了。”
她換了個銀針,插在秦叔寶的手臂上,銀針中空,鮮血很快地流淌出來,滴在碗上。秦叔寶只覺得痛楚稍減,舒了口氣,全身抗拒的力道湧在手上,喀嚓聲響,卻是拗斷了藤椅的把手。
雲水見到他渾身溼透,手上青筋暴起,知道他痛苦不堪,可見到哼也不哼,雖是成見依舊,卻也佩服他的硬朗。血液分成兩份,雲水讓蕭布衣給阿鏽和老四服下。等了良久,不見二人醒轉,雲水笑容有些發苦,無奈道:“看來還要再來一次。”以往她哪裡管得了許多,這次見到一次不起作用,竟然有了些不安。
秦叔寶卻笑道:“這是……嘗試解藥,怎麼會一次就成?郡主,請。”
他伸出胳膊,如同看待別人的手臂,雲水笑容已經很淡,不說二話,再次用藥,又從阿鏽地手臂抽了滴鮮血。蕭布衣見到藥水變了四次,也是驚詫苗人的蠱毒奇妙無比。七情蠱第二次注入秦叔寶體內,遠不用兩個時辰,可這半個時辰所受到的苦痛,更是遠勝方才。
秦叔寶牙關咬破,竟然還不出聲,雲水輕嘆一聲,“喂,我信你就好。你若是真的痛,就叫出來吧,你不叫喊,我反倒更加的心悶。”
秦叔寶半晌才道:“謝謝你。”
這次雲水並沒有再問,目光卻是落在史大奈地身上,強笑道:“西梁王給我講了個故事,他也給我講了個故事,你再給我講一個吧。”
“我哪有什麼故事可講。”史大奈悶聲道。
“沒什麼可講,也可以講講你的師父,你的父親呀。”雲水隨口笑道。陡然間見到史大奈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