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汜水一戰,河北軍損失慘重。竇建德兵士雖還有。可良將近乎損失殆盡。竇建德退守牛口。期冀楊善會出奇制勝。竇建德當然還不知道裴矩也參與其中,不然他對楊善會也不會如斯信任。
楊善會分析入理,果然等到蕭布衣入彀,可卻被蕭布衣趁機反布殺局,斬了裴矩的一臂,反擊殺楊善會數百精英。竇建德知翻身無望,惶惶退卻。可還是放心不下楊善會,於是命令劉雅、楊善會共同斷後,自己親自領軍退守黎陽。沒想到蕭布衣竟然猜到他們要跑,在飛龍渡、鬼見愁佈下埋伏。結果楊善會果然非同凡響,所率兵士安然迴轉,劉雅卻是被秦叔寶擊敗,數千手下喪盡,只餘十幾騎逃到黎陽。
竇建德帶兵東進,過運河,到酸棗縣的時候,又和突然殺來的程咬金打了場惡戰。河北軍急於歸轉,又讓程咬金勝了一場。
等到竇建德退到黎陽的時候,八萬餘的兵馬,又折損了一兩萬,士氣低落。
竇建德敗的沒有脾氣,讓王伏寶、劉黑棄東平,過黃河到北岸,扼守臨河、武陽兩縣,和張鎮周暫且隔河相對。
羅士信雖極力反對,說如此一來,幾乎算是放棄了才得到的山東全境,更會加速徐圓朗的投降。但畢竟竇建德為大,羅士信已失信竇建德,反對無效。
李淵其實也瞭解竇建德想法,眼下西梁軍氣勢如虹,開始全力反擊。竇建德只怕實力再次受損,索性放棄佔領之地,龜縮河北,要和蕭布衣僵持一戰。
西梁軍眼下分三路出兵,一路由河內通守孟善誼領兵,取回新鄉,進逼衛縣,直面黎陽。另外一路卻是由蕭布衣親自指揮,秦叔寶任行軍總管,從滎陽出兵,奪回濟陰、東郡,和黎陽隔河相望。另外一路卻是張鎮周領軍,因王伏寶退守黃河以北,張鎮周從東平出兵,進攻魯郡,兵圍任城,徐圓朗已陷絕境!
這對徐圓朗來說,無疑是很殘忍的事情,因為他曾經有過希望。還有什麼比希望才起,又被打破還要殘忍?
蕭布衣的意圖已很明顯,對抗河北,先滅徐圓朗後,然後盡取山東之地!
竇建德猶猶豫豫,屢喪時機,蕭布衣的作戰意圖卻是堅定無比,穩紮穩打。
李淵每次想到這裡的時候,心口都是忍不住的抽搐。望著桌案上的軍文,他甚至忘記了眼下的大戰。
裴寂、唐儉、殷開山和長孫順德均在李淵身側,見李淵臉色不渝,只好沉默。
李淵望著這四位大臣,終於開口道:“蕭布衣氣勢正鋒,不知道諸愛卿有何建議?”
裴寂建議道:“眼下聖上和劉武周交鋒正在關鍵時候,宋金剛不得軍心,已屢次吃了敗仗,軍心浮動。尉遲敬德和太子僵持不下,以太子之謀,倒不愁此人。只要秦王能一舉擊潰宋金剛的主力,平劉武周可說是指日可待。”
李淵皺眉道:“我是在說東都之事。”
裴寂慌忙道:“擊敗宋金剛,平了劉武周,河東穩定,到時候聖上自然可出兵東進,可圖東都。”
李淵扭頭望向唐儉和殷開山,詢問道:“你等意下如何?”
兩臣均道:“裴僕射說的極是。”
李淵沉默起來,良久無語。原來劉文靜反叛後,一直消失再沒有訊息。李淵暗自惱怒,差點因此斬了史萬寶。他當然知道劉文靜詭計多端,跑了後,以後不知道要給他添多少麻煩。不過史萬寶、劉文靜都算是李世民的親信,李世民聽劉文靜反叛,大惑不解,可已來不及分辨,只能救下史萬寶。李淵顧及李世民的面子,饒了史萬寶一命。可自此以後,更加寵信裴寂,封裴寂為尚書僕射。大隋三省六部,最高職位就是尚書令一職,李唐繼承大隋官職,可忌諱尚書令職權過大,一直空置。尚書令下,就是尚書僕射,李淵封裴寂此職,可說對他極為器重。
裴寂可說是深知李淵之心,又極會察言觀色,才能得此高位。但裴寂才能有限,領兵更是稀鬆尋常,李淵每次問計,只覺得裴寂這方面還是稍差一些,不能說中他的心思。
若是劉文靜在……想到這裡,李淵搖搖頭,驅逐了這個念頭。
他寧可用聽話無能的手下,也不會用狂放天才的反骨。
目光落在長孫順德身上,李淵若有期冀問,“長孫先生,不知你有何計扼住蕭布衣的步伐?”
“其實裴僕射所言不差。”長孫順德謹慎道:“眼下最大的敵人還是劉武周,不可分心二用。只要最快的擊敗劉武周,就已算拖住蕭布衣的步伐。”
他說的簡單明瞭,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要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