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悠然,竇建德比他更悠然,他雖急,但是知道李淵肯定更急,李淵如今被劉武周急攻太原,若是蕭布衣取了河北,和劉武周兩路夾攻關中,李淵敗亡也是遲早的事情。
見竇建德遲遲無語,也不急促,李建成終於回過神來,訝然道:“長樂王,我方才欣賞雪景,竟然失禮,實在過意不去。。”
竇建德淡淡道:“失禮總比失信要好,到現在……李太子可以把出兵計劃說一下了吧?”
李建成露出苦惱之意,“其實我早向我父皇請求出兵,眼下長樂王、徐圓朗、再加上我方聯手,正是消滅蕭布衣的大好時機。可長樂王也知道,我雖領兵,但是出兵的權力卻在我父皇!”
竇建德雙眸如水,“不知道令尊如何打算?”
李建成嘆氣道:“我父皇其實和我想法無異,他甚至想要分兵四路進擊蕭布衣……”
竇建德微微色變,“四路出兵?不知是哪四路?”
李建成肅然道:“一路是從武關出兵,進攻荊襄之地,一路是從潼關出軍,直逼東都,還有一路可從河東順河而下,配合我從天井關出兵盡取黃河以北之地!到時候再加上長樂王和徐圓朗,要瓜分了蕭布衣的地域,並非難事!”
李建成那一刻意氣風發,神采飛揚,似乎見到了蕭布衣死無葬身之的的下場。竇建德只是哦了聲,然後道:“可惜……我現在一路大軍也未見到。眼下和蕭布衣捨生忘死作戰的也不是四路唐軍,而是河北軍。”
竇建德早過了容易衝動的年紀,若是被李建成三言兩語說的熱血沸騰的話,那他也就不是長樂王,他更需要的是確切的保證。而不是虛無縹緲的論調。
竇建德言語淡淡,李建成臉上尷尬之色一閃而逝,“長樂王當然也知道,我父皇和你一樣,都是極力的想要平定蕭布衣!可蕭布衣詭計多端,早就考慮到我們的聯手,他竟然和劉武周聯手,在劉家軍中夾雜了威震天下的黑甲鐵騎,我父皇一時不察。竟然被劉武周取了太原,如今河東吃緊,要被人攻到家門前。試問這樣的情形,我怎能請的動大軍?”
“這麼說,你們不會按照約定出兵助我了?”竇建德沉聲道。
李建成沉吟良久,“其實我們並非不想,而是不能。我父皇不肯抽出太多的兵力,我難免憂心忡忡,只怕失信長樂王!所以我才想出一計,讓道玄去找蘇將軍,若依我意。本是請蘇將軍敗退,然後誘使蕭布衣出兵長平,我們再想辦法誘殺蕭布衣。”
“這個計劃倒是不錯。”竇建德點頭道。
“可道玄慘死,一下子打亂了我的計劃,”李建成苦笑道:“誘殺對手,當然要在對手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但是眼前很顯然,蕭布衣不但知道我到了上黨,而且好像還熟悉你我的行蹤。這種情況下,我如何採取行動呢?”
竇建德輕嘆一聲,“蕭布衣無疑是個很可怕的對手!”
李建成贊同的點頭,“的確如此,此人的恐怖之處在於他的遠見,他甚至早就料到我們會聯手,是以才會派人利用劉武周來牽制我方的兵力,而他手下又有極多的能人異士幫手,他雖是閉關自守。可給與我們的壓力就難以想像!”
二人均是天下傑出之士,可對於蕭布衣,顯然還是痛恨中帶有敬佩,敵對中夾雜著尊敬。因為他們均是豪傑之輩,更明白這就是所謂的,惺惺相惜!
有時候,一個敵手比一個朋友還能引起你的尊敬,而蕭布衣,無疑就是這種人!
羊頭山李建成和竇建德談判之時,蕭布衣正坐在庭院,曬著暖暖的陽光。他的目光有時會有迷惘,有時又是清澈無比。他目光像是能穿過千山萬水,發現遠方的的異樣,又像是能透過近在咫尺對手的外表,發現對手的心思。
眼下的蕭布衣,一點不像大戰在即,他對面坐著虞世南,反倒有點擔憂之意。
蕭布衣見虞世南皺著眉頭,微笑問,“虞尚書,對草原之行,心中無底嗎?”
虞世南搖頭道:“草原之行,微臣當盡力而為,只是擔憂眼下的戰況而已。西梁王,眼下我等四處為戰,一招不慎,滿盤皆輸,我只恨不能上場殺敵,為西梁王排憂解難。”
原來從元文都造反被關入大獄後,禮部尚書的職位一直空缺。虞世南迴轉東都後,蕭布衣先將他提拔為禮部侍郎,到如今已升為禮部尚書。
李淵稱帝,大力提拔門閥中人,蕭布衣稱王,卻是大力提拔兄弟朋友,再加上寒門文士。二人的對抗,亦是閥門和新貴在進行對抗。
蕭布衣見虞世南擔憂,微笑道:“虞尚書,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