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交加,也會安然無恙,倒也沒有太過擔心。
迴轉後,高雅賢忍不住質問蘇定方為何如此無禮,等到聽到範願死後,這才恍然,忍不住心中難過。
原來竇建德起事到如今,跟隨他的部將都可以說是生死弟兄,竇建德也是一直將這些人當作兄弟看待,他們彼此之間。亦是如此。如今得知兄弟死了,不免傷感。
“定方,範願死了,我也難過,不過眼下當是以大局為重。”高雅賢苦笑道。
“李道玄有什麼資格,可以對我指手畫腳?”蘇定方不滿道。
“他倒沒有資格。不過當初他說出建議後,王將軍頗為讚賞,所以已連夜派人去通知長樂王,商討計劃是否可行。李道玄說想聽聽你的意見,這才過來尋找。我只怕,長樂王很快要贊同他的建議,到時候,我們豈不尷尬?”高雅賢勸道。
蘇定方悶哼一聲,“雅賢。你放心,一切我來承擔就好。”
高雅賢見他倔強,苦笑一聲。“那我追他們回來吧?畢竟他們是客,我們如此對待,只怕長樂王知道後,會怪責我們。”
蘇定方疲倦的揮揮手道:“隨便你。”
高雅賢見蘇定方並不反對,當下召集數十兵士,一路向北追去,這時候,李道玄等人已在十數里之外。
李道玄三人其實均是一腔怒火,只想離河北軍營越遠越好。可奔波了許久。冷風一吹,三人這才感覺到左右為難。
如今天寒地凍,這裡又是偏僻之地,山脈連綿,深夜之中,又是去哪裡安歇?
方才受了蘇定方的搶白,三人倒是無一例外的不想回轉。見群山覆雪,黑暗中滿是淒冷,丘行恭皺起眉頭道:“不知道那個蘇定方是否吃錯了藥。怎麼這麼大的火氣?”
李道玄苦笑道:“丘郎將莫要生氣,想哪能事事如意,若真如此,聖上也不會派你我前來。”
“他這一發火不得了,我們今夜在哪裡休息?”史萬寶不滿道:“我是個老粗,在哪裡都可休息,可雍王千金之體,凍壞了可了不得。”
丘行恭大皺眉頭,李道玄笑道:“這個倒不用擔心。我記得來時。前方再有十數里處。有處林子,旁邊有幾間木屋。想必是獵戶樵夫所在,可供歇息。”
兩個手下精神一振,史萬寶道:“都說雍王心細如髮,果然名不虛傳。既然如此,我們前去借宿一晚,明天再回長平!”
三人快馬加鞭,沿谷中小路向前。史萬寶一刀當先,丘行恭斷後,將李道玄夾在中央。
雪花飄飄,天色陰沉,三人藉著雪光,勉強行路,可過了盞茶的功夫,只聽到馬兒悲嘶聲,史萬寶已從馬背上滾下來。李道玄沖天而起,史萬寶才一落地,他就已落在史萬寶的身邊,關切問,“怎麼了?”
丘行恭人在最後,見到李道玄的身手,暗自讚歎,心道聖上讓自己和史萬寶保護李道玄,可看樣子,李道玄的功夫,可能還在二人之上。
“馬兒斷了腿。”史萬寶皺眉道:“奇怪。”他不明白為何一馬平川,馬兒腿上卻是血跡斑斑,不聞李道玄的聲音,史萬寶抬起頭來,見到李道玄雙眸寒光閃現,背脊突然湧出了一股寒意。
因為就這一會的功夫,前方身後,已經湧出數十人來,將三人夾在正中。
那些人都是身著黑衣,黑巾罩面,或持槍、或使刀,雪夜中,顯得陰森非常。
“你們是?”李道玄大為詫異問道,可話音未落,前後數十人已經竄上前來,二話不說,刀砍槍刺。
三人大驚,只接了幾招,更是膽寒,對手均是武功不差,且均是奮不顧身的搏命。丘行恭縱身下馬,一槍戳死個敵手,卻被那人一刀劃傷了手臂。他本來算定那人必躲,沒想到那人拼命也要劃他一刀,瘋狂之意,實在讓他膽寒。
史萬寶卻是使根混鐵棍,只是一揮,已打中兩人,一人飛起,可卻有一人就地滾來,伸手抓住他的腳踝。史萬寶大驚,立棍戳去,那人腦漿迸裂,可只是這拖延的功夫,已被人一劍刺中了小腿,鮮血飛濺。
李道玄身形飄飄,卻已躲過數次致命襲擊,但心中驚惶,不知道刺客是誰!
丘行恭怒吼一聲,長槍擺動,擋在李道玄身前,“萬寶,帶雍王先走。”他拼命之下,眾人一時間難以上前。李道玄知道不好,已和史萬寶向一旁退去。史萬寶驚惶之下,大叫道:“雍王,我引開他們。”他就地一滾,已經沒入黑暗之中,刺客不理史萬寶,只是盯著李道玄,李道玄饒是武功高明,這一會的功夫,已殺了六人,傷了四處。只覺得眼前發黑,李道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