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更為小姐不值,是以話語均有忿忿之意。
裴茗翠微笑道:“蠍子,多謝你提醒了。不過內棺還是要查查,小心一些,總是好的。”
眾人點頭,如方才一般檢查,不過內棺並無古怪,處理完棺釘後,蠍子手有些顫抖,問道:“小姐,要開啟嗎?”
他緊張的不是裡面佈置什麼機關,而是想起小姐的諾言。裴茗翠雖是對著石碑做賭,可誰都知道,裴茗翠一諾千金,這棺蓋開了,裡面若真的躺著李玄霸,小姐怎麼辦?
裴茗翠望著內棺,輕嘆道:“開吧,其實我真希望……我猜的是錯的。”
蠍子手臂用力,揭開棺蓋,縱身向後退去。這次並沒有毒粉噴出,安安靜靜。影子心中一顫,差點暈了過去,她依稀見到裡面竟然躺了個人!
李玄霸若真的死了,那小姐的猜測錯了無關緊要,但是為了他送命,還是不值。
裴茗翠目光一霎不霎,望著棺中,半晌才道:“蠍子,去把那張紙取來。”
影子聽她語氣波瀾不驚,終於仔細望去,見到棺中的確有一人,穿著華麗,可好像竟是假人。忍不住上前幾步,睜大眼望去,影子差點興奮的跳起來,“小姐,裡面沒有屍體,好像是個木頭人。”
原來她認真觀看。才發覺棺中那人雖是雕刻的栩栩如生,但顯然不是人體。就算棺槨保養再好,屍體乾癟也是不可避免。棺中躺的,臉色真如李玄霸生時,溫和恭良。可影子只有暗恨,誰知道這種外表之下,竟然是蛇蠍心腸。
影子回頭望過去,見到裴茗翠兩滴淚水滑落,再也興奮不起來。
李玄霸死也罷,活也好,對裴小姐而言,均已是個殘酷的現實。有時候,活著不見得比死了要好!
木頭人雙手交錯,手上卻是持著一張紙籤,這時看到,有著說不出的怪異。
蠍子探身取了紙籤,紙籤不過就是一張,他雖不想看,可卻不能不檢查上面是否有毒,他有責任保護小姐的安全。
欲言又止,蠍子終於還是把紙籤遞給了裴茗翠,裴茗翠看了半晌,翻過來又看看。火光下,裴茗翠的臉色如常,看不出心意。影子不敢去看。只能留心小姐的臉色。
裴茗翠將紙簽收入懷中,淡然道:“我贏了,所以不用死了。巧手,你們把一切,恢復原樣吧。”
眾人大喜,快速的將一切恢復原樣,又把泥土掩蓋拍實,甚至從一旁取了積雪撒上,等到一切穩妥後,已讓人看不出墳墓有動過的痕跡。
裴茗翠道:“走吧。”她腳步雖是緩慢,走的卻是堅定,一直行到山下,坐在馬車中,一語不發。
影子心中惴惴,輕聲道:“小姐……他……知道你要來嗎?”
“他知道我遲早要到吧,不然何以留下一張紙籤呢。”裴茗翠淡然道。
“那他也太過狠毒了,他知道你來,還要下毒,這是什麼意思?”影子忿忿道。
裴茗翠道:“你若是知道有人挖你棺,只怕也和他一樣的做法。”
影子怔住,沒想到裴茗翠竟然會為李玄霸辯解,心感不安,聽到外邊有人問,“小姐,下一站是哪裡?”
“原路迴轉,先找個地方歇息吧。”裴茗翠吩咐道。
馬車前行,車廂內一片靜寂,影子點燃了油燈,良久才問,“小姐……他說了什麼?他說什麼,你都不要信呀。”
裴茗翠掏出紙籤,遞給了影子,“你自己看吧。”
影子接過紙籤看了眼,臉上突然變得古怪莫名,因為燈光下,紙簽上一個字沒有!
“這……這是什麼意思?”影子吃吃問道。
裴茗翠淡漠道:“意思當然很簡單,他是說和我……已無話可說。”
影子見到裴茗翠的淡然,心中卻是慼慼,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安慰。車外寒風呼嘯,不知過了多久,裴茗翠突然道:“影子,現在有兩事件需要你去做。”
“請小姐吩咐。”
“第一件就是……你親自去東都,告訴徐世績我們今日所見即可,不用多說什麼。”裴茗翠道:“至於第二件事情,是派人去查當初將李玄霸下葬的有哪些人,是誰安排。”
“這個很重要?”影子不解問。
“當然,因為李玄霸之死極為隱蔽,下葬之人,自然和李玄霸大有關係。”裴茗翠道:“我現在想知道的是……知道這些秘密的人,是李淵呢,還是李世民?”
東都,蕭布衣坐在大興殿上,百官朝拜,高呼萬歲。
當然百官朝拜的是皇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