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老三微笑道:“謝西梁王掛牽,他們均好。如今在東都,因為我怕耽誤事情,所以自動請纓來找西梁王。她……也要跟隨。於是我們就一起來了。”
蕭布衣點點頭,步入正題道:“事情怎麼樣?”
盧老三道:“我們兄弟幾個在袁先生的安排下,喬裝去了潼關。一路無事,過西京暫短停留後,然後悄悄去了折墌。那時候……薛舉早就入土,但是薛仁果還沒有死。”
蕭布衣點頭,“估計那時候戰情也十分緊張吧?”
盧老三苦笑道:“其實算不上太過緊張,薛舉一死,薛仁果暴戾好色。不得人心。薛家軍人心浮動。薛家軍和唐軍在高對壘,常有薛家軍的將領,或一人、或帶著手下,暗夜偷偷的投靠唐軍。唐軍為了招降他們,假仁假義,輕易不會殺戮薛家軍。其實那時候……不像是要大戰,而是做買賣……大夥都要為自己找個好歸宿。我從未想到過,隴右鐵騎在薛舉一死後,竟然軍心渙散到如此的的步。”
蕭布衣嘆息道:“如此作戰,焉能不敗,薛仁果實在讓我失望。不過木已成舟,多想無益,你們可查明薛舉到底如何死的?”
他一直對此事心存疑惑,甚至有極大的憂慮,問話的時候,十分關切。
思楠輕聲道:“應該是不得好死。”
“為什麼?”蕭布衣皺眉道。
思楠扭過頭去,不發一言,蕭布衣唯餘苦笑,後悔多問了一句。盧老三好像習慣了思楠的冷漠,皺眉道:“說句實話,我們現在所有的一切還只是推測,我只能將自己聽說和知道的說一遍。當初我們到了折墌後,薛家軍已無鬥志,可薛仁果還是大肆的屠戮對他不滿之人,重用親信。薛舉的死,很突然,當時有兩個傳說,一個是薛舉被薛仁果所殺……因為薛仁果總被父親訓斥,所以不滿,想要獨攬大權。”
蕭布衣雙眉一挑,“這……我倒沒有想過,第二個可能呢?”
“第二個死因卻是說薛舉被厲鬼纏身,這才殞命。當初淺水原一戰,薛舉重兵出擊,殺死唐軍十之五六,都說如今淺水原冤魂無數,陰間作祟!”
盧老三說的鄭重,蕭布衣卻是大笑起來,“無稽之談,本王擊潰李密百萬大軍,一生殺戮無數,從未見過什麼鬼魂索命。”
盧老三臉上有些古怪,“我們當然也不信,所以我們偷偷的在折墌明察暗訪,卻是發現奇怪之處。薛舉身邊素來有數十個親衛。個個武功高強。薛舉本人也是兇悍善射,驍武絕倫,可薛舉死後,他的數十個親衛均是不知所蹤!”
“這的確有些古怪。”蕭布衣點頭問,“你們當然要查這些親衛去了哪裡?”
盧老三露出欽佩之色,“西梁王一猜就中。當初折墌議論紛紛,蝙蝠老大就是準備從這點入手,沒有想到,查了許久,那些人竟然和憑空消失般。這時候薛仁果殺戮完畢,已鞏固了勢力。當然這種鞏固是他自己認為,實際上薛家軍已有半數以上有了背叛的念頭。薛仁果愚蠢至極,並不馬上回轉隴右安撫軍心,若是偏安一隅還能挺上一段時間。卻不自量力率部前往淺水原,要雪被李世民擊敗的恥辱。我們沒有跟過去,卻在薛府悄然打聽。知道有個總管姓安,很得薛仁果的信任,當下就找機會捉了他。安總管雖是在別人面前飛揚跋扈,可遇到我們幾個,當然沒有好果子吃。”
他微微一笑,蕭布衣也想起當初對付翟弘的計策。可見到盧老三臉色變的黯然,知道他想起了老二,連忙問,“安總管怎麼說?”
“安總管說。那數十個親衛,都得了疾病死了。都說這些親衛的怪病也是厲鬼作祟,怕傳染給旁人,所以這數十人都被一把火燒死,也就讓人找不到行蹤。”
蕭布衣皺眉道:“一兩個還有情可原,數十個一起得病,那怎麼可能?”
盧老三點頭道:“可安總管知道的就是這些,不過我們倒還知道點意外的訊息。原來薛舉死的前幾天,見過幾個人。”
蕭布衣精神一振。“都是誰?”
“一個是個和尚,叫做法琳。”盧老三道。
蕭布衣心中一凜,“法琳?他怎麼會去了折?”
“西梁王認識這個和尚?”盧老三倒有些差異。
蕭布衣緩緩道:“這個人……其實介乎僧人道士之間。當初我在揚州大明寺外見過此人,後來這人隨道信到了東都,再後來,我就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盧老三哦了聲,也不太過在意,“當初薛舉好像得了個頭痛病,然後法琳求見薛舉。說是唐軍的冤魂作祟。請求做法事超度亡魂。薛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