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道:“末將盡力而為。”他得到命令,當下轉身出帳,盧老三苦笑著對蕭布衣道:“這個張濟,有膽有為,做事端是不差,可天生冷冰冰的面孔,我怎麼從來沒有見他笑過?”
蕭布衣道:“不要說你,他跟著我這麼久,我也沒有見過!”
三人相視而笑,張濟卻已點齊了人手,吩咐展擎天帶衛士保護蕭布衣的安全。雖都知道,眼下蕭布衣的武功已是深不可測,遠勝眾人,但能不讓蕭布衣出手那是最好。
等到夜罩蒼穹,張濟帶著手下悄然出了黃蛇嶺。
黃蛇嶺雖是地域廣博,可經過這半年來的據守,張濟對黃蛇嶺已瞭如指掌。三百人全副武裝,趁著夜色抄捷徑出山,殺氣騰騰,寒過夜風。
漆黑的夜,月淡星隱,張濟出了黃蛇嶺,見四野茫茫,側耳傾聽半晌,又伏地去聽。
如今突厥兵肆虐,又欺西梁軍一直不出山,是以頗有些突厥兵近山而息。張濟聽了良久,這才一揮手,帶眾人悄無聲息的向西行去。
眾人有如幽靈般,均是黑衣黑褲,面蒙黑巾,只露出發亮的眼睛。
行了數里後,張濟再次伏的傾聽,眼前一亮。手一揮,早有人搬石移木塞路,眾人依據地形,散了開來。
過了盞茶的功夫,只聽到馬蹄急驟,有數十騎突厥兵急風暴雨般向這個方向衝來。到了眾人的埋伏圈後,遽然勒馬。
眼前的路上,枯枝大石堆的極有技巧,雖不多,但讓突厥兵無法一躍而過。眾突厥兵罵罵咧咧,天氣寒冷,好不容易才又收刮點財物回來,只想著迴轉休憩之所睡個好覺,都不願下去搬石。
正咒罵間,張濟已從後路掩過去,騰空而起,落在最後那突厥兵的馬上。突厥兵只覺得一股寒風襲到,才要回頭,張濟已雙手一錯,扭斷了那人的脖子。順手摘下那人的長弓,一箭射了出去,又有一人大叫聲中,被一箭貫穿,跌落馬下。
突厥兵已驚醒,可張濟飛起的時候,眾親衛已得到訊號,早就選了目標衝過去。這些人平日的職責是保護蕭布衣,個個身手高強,遠勝西梁兵士。遽然出手,突厥兵哪裡抗的住?只聽到慘叫連連,“咕咚”聲連綿不絕,只是片刻的功夫,突厥數十騎兵已傷亡大半。有幾人不明所以,已嚇的呆立,親衛們卻毫不留情,刀砍弩射,手段極冷。轉瞬的功夫,還能活著的已不到十人。剩下的突厥兵終於醒悟過來,呼哨一聲,勒馬倒轉,就要從來路衝出。張濟斜穿而過,竟穿到一匹馬兒的腹部,手臂一攏,已借力上了戰馬,手中刀光一閃,已將馬上那突厥兵斬成兩段。長刀不歇,電閃飛出,砍到飛遁的另外一人背後。那人跌下馬來,滾了幾滾,張濟縱馬過去,馬蹄踩到那人的脖子上,扼斷了他的慘呼。
一番廝殺下來,還有兩人終於奪路而出,眼看張濟等人無法追到。張濟冷漠遠望,帶著殘忍之意。
突厥兵正策馬狂奔,突然馬兒悲嘶聲中,前腿跪倒,兩人不約而同的摔了出去。黑暗中飛出兩刀,正砍在那兩人的脖子之上。
刀光閃耀,飛起好大的頭顱。
黑暗中跳出幾個親衛,拉著數根繩索。原來在張濟帶人出去殺人之際,有親衛早就在四下設了絆馬索。殺人不是目的,殺光才是目的!
戰事起的突然,結束的利索。
張濟下令讓眾親衛剝下突厥兵的衣服,選數十人穿上,然後上馬向北而行,尋找下一個獵物。等到東方發白之際,張濟已回到山內,三百出行時雙腿走路的親衛,竟然帶回了四百多匹馬,也扒了同等數量的突厥衣服回來!而那三百親衛,只有十數人受了傷!
蕭布衣見了大加讚賞,張濟稟告道:“西梁王,這一夜劫殺的突厥兵都是散騎,屬下發現從這裡向西南三十里的地方,發現那裡駐紮著兩千突厥兵,我們人手太少,怕打草驚蛇,我去探了下,那裡是突厥昭努部的所在。”
蕭布衣立即道:“好,就拿他們開刀!尉遲將軍,我帶兵去宰了這兩千人,你來排程迎戰。”
尉遲恭已想好策略,說道:“根據探子所報,突厥兵有萬餘主力聚集在西北之地,那裡距離昭努部有三十里之遙,突厥兵還有數萬聚集在東北的榆次城中。剩下的突厥兵,卻是沿著燕巖、蒙山從西到東分佈。我們這半年來避而不戰,他們想必已知道,我們不過過萬的兵士,而且平原進攻頗為不利,也就真的以為我們不敢反擊,所以覺得這五萬左右兵馬已足夠應對我們。”對著地圖比劃一下道:“要消滅昭努部的兵力不難,難的是要全身而退。西梁王當求速戰速決,榆次的突厥兵離的太遠,遠水救不了